“将军大人,从名册看来,是守南门的小魏.”
警卫队长硬着头皮来汇报。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坐在沙发上面色铁青的上级,不敢多言半句。
“玩忽职守,重罚!”何将军的盛怒,从室内一直传到门口。
吼声如雷,惊得守卫在外的两名军官和一排士兵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一声令下,倒霉的队长就被旁边的警卫们狠狠地按到地上。即使一个劲地求饶,喊冤,也无法换取丝毫宽恕的希望。
按规定,就地剥去军服,从上到下挨了一顿皮鞭,转运往城郊的大牢。
门厅外,诗安悄悄地站了片刻。经过花园时,听到院子角落的黑屋里惨叫一次比一次可怖,她的心也跟着揪得越来越紧。
该不会是李炎被抓了,正在严刑拷打?
依他宁死不屈的性子,就算是用刀子削肉剔骨,也不会喊得惊天动地。那惨叫的又是谁
正当她暗自松了半口气,身后又听到父亲威严的声音:
“再过五分钟就六点半了,所有人列队站好,当着我再点一次名!”
二次点名?!
诗安略怔了怔。
黑屋里被打得死去活来的,大概就是受罚的警卫队长了。
现在来一遍和往常一样的点名,不就是父亲打算张大网子来捉这条尚不知情的“漏网之鱼”么?
她回头朝花园的侧墙望了望。
那个地方堆了些种过夏季玫瑰的空花盆。昨天中午李炎还特地问过,若是踩着花盆往外爬,会不会遇到守门的。
“我每次偷偷出去都没碰到过人,就是得当心别掉进墙下的水沟里。”诗安自然是以实话交心。哪里会料到他到了夜里就付诸行动。
钥匙还在她的身上。李炎肯定是徒手爬墙出去的。
一想到这个冒失鬼随时可能落网,头疼感觉就强烈了。
她急急忙忙地赶到侧墙,装成摆弄花盆的样子半蹲着。一双浓密睫毛下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每一块墙砖。
脚跟刚站稳,那门就沉闷地响了一下,好像有重物撞上来了。
她的手指攥紧了带着体温的钥匙,“哐当”转动了大锁。
门外发出异响的人就结结实实随着惯性头朝下栽倒在脚边。
“何小姐”
李炎艰难地用胳膊肘支撑起身子,军服上下多个地方破成了条条。左膝盖处,大团的鲜血透过暗色的棉布渗透出来。
“你怎么伤得这样厉害?”诗安赶忙弯腰去扶他,到了嘴边的责备也不忍心说出口。
“我被.袭了”
短短五个字,他用尽了力气才讲得让她听清。原来,在返回何宅的路上,李炎忍不住顺道走了文墨路,担心林宅会被破坏。
离开时意外在路口碰见了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
一看军服和枪支样式,就明白是来自自己叔叔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