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鹧鸪天》舞毕,舞姿算不得上乘。可皇后娘娘仪态万千,不因年岁折损半分。叶瑟不禁感叹,这才是天下民女典范,堪配国母一位。
皇后复落座,大汗及使节们连连拜谢。大汗恭维道:“皇后娘娘方才一舞,说闭月羞花也不为过。”
“哦”,皇后一指天上圆月,“看来本宫闭了枚假月亮,真的怎还悬这儿呢。”一席调侃,引得众人皆笑。
皇上封赏准噶尔汗及朝鲜外使金银珠宝金丝毯若干。又御笔提匾,分送诸使。
人群快散尽,嘉妃同侍女堵住叶瑟同玉怜、言蹊去路,“云妹妹这般受宠,还怕皇上不赏布料么。怎么借了本宫侍女的衣服都不还呢。”
言蹊随口道:“回嘉妃娘娘,主子素不喜这种样式,想来定是忘了。否则。。。”
“主子?你这种忘恩负义的贱婢,恐怕永难事主,心里没准一直奉自己为主子呢。”嘉妃斥道。
叶瑟本不欲与她争辩,可见她攻击言蹊,心里来气,“一码归一码,这衣服,我真看不上”,说着随意一掷给娉婷,不管她能否接住,“娘娘就别降尊折损一个奴婢了,让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连一个奴婢都要嫉妒,都要自叹不如呢。”
“你”嘉妃气急败坏,“我们走着瞧。”
叶瑟也十分气,但究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于是静下气,“当然,我知娘娘今日泼水并非故意。”
嘉妃明明确非故意,可此刻偏想气她,“谁说不是故意?我就是故意泼你。只是悔了一点,那茶水怎不泼你脸上呢”,说罢趾高气昂去了。
长春宫。皇上轻揽皇后入怀,“你可真不容易,总是面面俱到,事事周到。”
“哪有,臣妾做得才不好”,皇后一笑,“不过皇上对臣妾宽容罢了,容臣妾胡闹。”
皇上假装正色,“罢了,朕从来都说不过你。”
长春宫宫灯早早歇了。帝后已入梦。
永和宫里却没那么宁静。
“玉怜,看看我脖子怎么了。”叶瑟急唤。
玉怜盯着看了半天,娘娘脖子深浅红斑不一,“红了一片呢,可是蚊虫叮咬?”
“三月天哪来蚊子,净说胡话。”
玉怜再伸长脖子,欲往娘娘背部深处张望,因她刚才无意一瞥,见不少老旧伤痕,不似小姐玉体。随即又怪自己乱想,打消疑虑,退下为娘娘寻消毒布条。
言蹊也进了,张望半天,疑惑道:“大阿哥的衣服,还穿着呢,娘娘。不知娘娘如今患这皮肤病,是否与大阿哥衣衫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