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找奴婢来所为何事?”言蹊只好开门见山。
“来宫里做事,谁都为跟个好主子。你可真有福气,跟了个最好的主子”,纯妃依旧一脸柔笑,“只是,再好的主子,若不四平八稳,下人们便要跟着担惊受怕。”
言蹊如此便明了,纯妃意在挖自己入储秀宫,说她跟了云妃娘娘不稳定。
言蹊继续装傻,“奴婢在宫里有些年头了,早麻木了,哪还有什么怕不怕。”
纯妃轻轻拉过言蹊的手,“言蹊,你同本宫说说心里话,你当时为何从太后宫里出来了?”
言蹊心头一慌,“哎,伺候太后娘娘那可得周到之人,奴婢笨手笨脚哪成。”
“尽胡说”,纯妃轻轻将她手掷开,依旧满面春风,“本宫可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你可莫在本宫面前谦虚。其实啊,因太后怪你周到过了,机灵过了。她如今只想颐养天年,所以觉得你这般聪明,于她也没多大用处。”
言蹊亦明白太后心思,于是不发一言。纯妃轻叹一气,“当主子的啊,都容不下伶俐奴才。可本宫,偏喜欢聪明人。说个话、办个事,都利落,你说是不?你这聪明才华,若没人欣赏,岂不可惜。”
言蹊轻轻一笑,“娘娘抬爱奴婢了,奴婢哪有什么才华。既没有,便不怨无人发现。”
“你呀,可并非久居人下之人。别人讨你,是要你做奴才。本宫讨你,是要你做主子”,纯妃柔弱无骨的玉手又轻轻揽过言蹊的手,“只要你做本宫的人,本宫同皇上给你讨个贵人做。你有姿色,亦有头脑,干嘛去做那粗使奴才。本宫非为自己,只是惜才。”
纯妃浅笑的眼角中透露着渴望,等她回答。言蹊却皱着眉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奴婢不敢承娘娘错爱啊。早知前些年便早些打理自己,也不至于如今娘娘大好机会给了奴婢,奴婢却端不起来啊。”言蹊眼角都写满失落,将戏做得逼真。
纯妃明了她的心意,心头失落,但脸上笑仍未散,继续执她手说:“哎,本宫也不过说说罢了。都怪本宫好生事,爱操闲心的毛病总改不了。其实想想,你这么秀美伶俐的姑娘,跟着云妹妹也挺好。毕竟人生,千金难买我乐意嘛。你我无缘同行,本宫仍祝福你。”
“谢纯妃娘娘垂怜”,言蹊跪谢。这才装作没事人似地回了永和宫。
当晚,言蹊心事重重叩开云妃房门,“娘娘,去张家口平漠西匪军的大部队明日可出发了。”
“哦,这与我何干?难不成我一个弱女子还要参军去?”叶瑟不解。
“清晏哥哥去,奴婢放心不下。”言蹊低头。
“你想女扮男装,夫唱妇随?”叶瑟惊问。
“娘娘,小点声”,言蹊示意,“奴婢知道,战事动辄一年半载,但奴婢绝不耽搁,只将他送至战场,局势稍一稳定,奴婢便回。奴婢不在这段时间,娘娘能否帮奴婢稍加掩饰?”
“女人参军,可是死罪。你可想好了?”叶瑟问。
“奴婢绝不拖累娘娘。一旦奴婢被发现,娘娘立马上报珠宝被盗,这样宫人便会断奴婢携物潜逃,与娘娘无尤了。”
“说撇清的话干嘛,我会怕那些?想去便去吧,我都想同你去前线看看了呢,这后宫着实无聊”,叶瑟叹道。
言蹊连连谢恩,收拾行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