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先是不屑地看了谢书恒一眼:“你是什么人?”
谢书恒冷笑:“在下嘛,苦主而已,大人还是速速落墨吧,莫要耽搁我去府台大人那里喊冤!”
大胡子差点没笑出声来,府台大人吗?和他们北地驻军又有什么关系?!
可等他看清纸上的内容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这……这个……”
谢书恒肃然反问:“在下写的可与事实不符?”
络腮胡子呆呆地摇了摇头,可是,这东西看起来怎么就如此可怕呢?
他直觉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东西上落墨用印,哪怕是以他个人的名义都不行!
再说,这种事,和他个人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只是他的官位和他手中的兵权啊!
“那么大人……”谢书恒步步紧逼:“可否给在下一个答复?莫要耽搁了我们救人和缉凶的时辰!”
一道人影从营帐外闪过,大胡子如见到了曙光,蹭地一下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某需和上官商议一下。”以和他魁梧身躯极不相符的迅捷,眨眼间消失在了门口。
大胡子刚出了门,手中的纸便被人一把夺了过去:“他们又来求什么?还真当咱们是他们的奶妈子了?”
祁林安边看边不满地念叨着,在这一刻,他对纪芷若的厌烦达到了顶点,很后悔因一时的好奇,而和这个无知蠢笨的少女结识。
祁林安还未看完,络腮胡子已急切地开口:“世子爷说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祁林安的脸色很难看,偏生肚子里憋的这口气不知该如何发泄,正在这时,一个小校来报:“将军有请。”
大胡子转身就走,祁林安一把抓住了他:“你往哪里去?”将抢过来的纸又塞进他怀里:“这事和我可没关系!”
祁林安看明白了,这其中根本就没提到他,而且这次来,纪芷若也不是动用私人关系来找的他。
是他错怪了那个肥婆娘。
大胡子无奈,只得拿了那纸,不情不愿地去了——这些读书人,个个长了一副九曲十八弯的肚肠,他可不想在不知不觉中上了当。
祁林安想了想,到底还是提步跟上。
能帮还是帮帮那肥婆娘吧,就算是对误会她的补偿,大不了被二哥骂上一顿,祁林安心想。
但很快,祁林安就非常后悔参与其中了。
纪思源他们并没等多久,大胡子就带着一个叫安林的校尉回来了:“将军有令,命咱们全力配合纪县令办案。”态度已和方才判若两人了。
纪思源犹在梦中:“这就成了?”而且还没收银子。
谢书恒也松了口气,不禁佩服起纪芷若的未卜先知来:只要将事说得很严重,公事公办地留下证据,驻军一定不敢不管。
当然了,事态本身的确严重。
再出发时,一行人已变成了数十人。
一路上,谢书恒只觉得那个叫安林的校尉,十分聒噪。
“你是谢书恒?谢博衍的父亲?”
“谢博衍真的中了剧毒,快要死了?”
“谢博衍和纪家小姐的婚事,你知道吗?”
“你见过纪家小姐吗?知道她长什么样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