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看上不看上的?就长得漂亮点罢了。”岑瑞臊红了脸
岑珺来了兴致,催着奂九梳洗,换上深蓝葛布衣,登上麂皮靴,将一头乌发包进头巾里。
“你真有看上的姑娘?哪家的?”
岑瑞臊得慌,起身烦躁地走了两步,陡然发飙:
“就霍家二小姐。啰哩巴嗦的,太阳都快下山了,赶紧出来!”
岑珺步出闺房。
岑瑞翻了个白眼:“额头上戴块祖母绿,霍老太就是你妹。”
“葛布衣方便,打个猎哪那么多讲究?我披红挂彩的,猎物就会被我迷倒,自动跳进我布囊里吗?”
“你怎么不披块窗帘出门?那不是更方便吗?”
“会被人骂疯子的。我霍嫂子漂亮就好,你管我干嘛?”岑珺拉着哥哥往外走…
兄妹俩带着俩小厮行到山腰,岑瑞的跟班铁头背了满身的野物,而岑珺只打了两条花蟒让圆头拎着,岑瑞习以为常。岑珺是白露生,白露夜里湿冷,白天燥热,温差极大,而她的脾气跟这节气差不多,打小便爱憎分明。
岑珺打蛇的习惯源于两年前:昌伯三岁的孙子独自在自家天井玩耍,被蛇咬了,一直哭嚎。要命的是家人不明原由,三岁的孩子话也说不利索,只知哭啼,家人只拿好吃、好玩的哄着,过了半个时辰才发现小短腿上有两血孔,说什么也是迟了的。可惜了这样一个见人就笑,见谁都抱的瓷娃娃,昌伯一家哭喊声震天…村里人愤怒,在他家一寸寸细细搜罗,终于在排水沟里发现了一条五尺长的五步蛇,村民揪断了几截蛇尾也没能把它拉出来。后来岑林点燃了两根松枝往里扔,一条焦香的椒盐烤蛇端上了桌,众人愣愣地盯着,谁也没胃口。昌伯、喜婶掰下一截,就着眼泪咀嚼。岑珺也吞了小块,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吃蛇肉,虽然味道有些怪,但自那以后,所有能吃的毒物她都能下嘴,对性情温驯的小动物,如龟、兔这类却从不沾口。
“你在这等一会,哥托朋友买了点东西,约他们在小茅屋见面。”岑瑞道
“不会是黑火药吧?翁翁不让你碰。”岑珺担心道
“不是。”岑瑞道
岑珺一脸质疑
“就几本书。”岑瑞解释
“你还看书?”岑珺不信,全小梨村也不会信。
“真的是书,等会就知道了。”岑瑞不耐烦的走了
岑珺扭头对圆头道:“我哥找书找到山上来了,你信吗?”
圆头挠了挠头,不置可否。
“我们去看看!”岑珺往小茅屋走去
那间专供猎人歇脚的茅屋,盖在瀑布下方不远处。此刻,茅屋外二十步开外,十来个打手模样的人在巡视,铁头也在其中。这深山老林大抵是遇不上人的,打手们很慵懒,四周静得只剩瀑布的轰鸣。
岑珺轻松的爬上五丈高的树杈见到这一幕,呆道:这架势,造反不过如此吧?
茅草屋顶落了薄薄的一层枯叶,叶子上都长了碧绿的苔藓,其间有条黑长的影子时隐时现。
是黑蜈蚣。岑珺一惊,从箭囊中摸出一支奇怪的箭杆,杆身有像短笛般的圆孔。岑珺不需要瞄,弓一张,箭杆发出“哔”的一声响,与蜈蚣同时没入屋顶,也不晓得落在了何处?
“谁?”屋内传出一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