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苏子戎,若当真为阿曦着想,离开她...“
祁殷复述着白泽当日与他说的话,看向那桌前僵直的身影。
“他说,你们此生只能有一纸婚约,不会有任何结果,至于为何,我就是问了也定得不到答案,所以没有开口。“
“我与长曦的将来,岂是他这一句话便可定的...“苏子戎嗤笑,满不在意。
早看出白泽对长曦别有用心,居然到了这般地步,叫祁殷转告如此荒谬的话。
“还有...“祁殷侧头看去,不再顾虑。
已经算计完了,目的达到了,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以苏子戎的脑子,与其事后叫他自己发觉,倒不如如实说了。如何都是平白添个陌生人,或许说了之后,有另一种结果也不一定。
“他虽未逗留多时,重点倒是明了,话简意深,我感觉得到他对此事的执着,是必要插手的。“祁殷道:“你此次回京若不出所料,必会同当今圣上请旨赐婚,所以我隐瞒了这些。“
白泽若当真说到做到,那时的苏子戎正前往临阳,而长曦又被自己引去临阳,那么...
他想要干预这件既要发生的事,迟早都会回到这里。
而事后长曦问起,也可拿苏子戎挡上一挡。
他是要帮她的,不只为李府与太子赵旻的关系,还有李长暄唤的那声爷爷。
至于她要嫁给谁...
不论苏子戎或白泽,甚至卓士瀚,都不是自己该管的。
当初原有与苏子戎争一争的心思,只是带着对长曦的偏见,而现下单对手就这么多人。
祁殷决定选择“知难而退“...
因为在他心里,对长曦并无男女之情。
苏子戎抬头望向床榻那处,略有深意地一笑。
原来如此...
即便不叫他同长曦撒那个谎,他也是会想办法带长曦来临阳的。
而自己的许诺,不过是半路捡到的一个收获而已。
只是祁殷的目的,才最叫人捉摸不透。
苏子戎异常地并未因此动怒,反而露出欣赏之态。
“我不会与你成为对手,你却是个很好的对手。“
只是。
“你说了这么多,我信的却不多。“
白泽跟随长曦四年之久,若只是因为喜欢而欲干预他们的婚事,为何不直接同长曦说了?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还将这种话经一个外人来转告。
说不信是假的,说全然相信...没有道理。
“话我带到,信与不信是你的事,我充其量不过是你们之间的一个路人而已,忽略了便是。“祁殷道。
他理解。
这些话换做自己亦不会信,可它却又当真是事实。
谁能想到,之前一个平凡普通的小厮,如今摇身一变换了身份,还要同苏子戎争一个女子呢?
可当真是这样吗?
不是...白泽并不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