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相爷?
独一人睁大眼睛,有些发呆。
丰司业今日前来,竟然是受命于宰相丁大全。
这一点,确实让他始料未及。
他还以为,他是来告状的呢!
“你的情况,相爷十分的关注,昨日深夜,还将祭酒与本官都传去了相府,当面询问。”
丰司业顿了顿,说道。
他打量着独一人那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神情,衿持的笑了笑。
觉得很有成就感。
这几天的太学,比之往常,实在是有意思多了。
短短三五天内,不但丁相爷已经两次传召他与祭酒,亲自与他们亲切的交谈。
十分的礼贤下士。
这在过去,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甚至就连宫中地位显赫的李中使,也屈尊驾临。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当然,只要不是瞎子,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鸟阉人就是来太学里找茬的。
但是,就算他是来找事的,反过来,不正是恰恰说明,太学里,有些人和事,进入了宫里的视野。
勿论是做的是地方官还是学官,总是要吸引贵人们的眼球,才会有升迁的希望,才会有随之而来的利益。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也是合该自己要露脸,那天,百无聊赖之际,一时兴起,抓了一个违反学规的生员,没想到,就是这个运气不好的独一人,竟然扛住了李中使的刁难。
令他铩羽而去。
为太学挣回了脸面。
不过,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的: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独一人违规被抓,是祸。
射术考核优秀,是福。
不仅仅如此,就因为他这次怼上了李中使,如今,更是进入了丁相爷的法眼。
看来,这小子,弄不好,可是要一飞冲天了。
丰司业想的出神,一时,竟忘了说话,直到独一人唤了一声,方才醒转。
“哦!外面日头甚猛,本官年岁渐高,竟然产生了困意。”
丰司业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遮掩着说道。
自己身为太学里的大学官,在一个生员面前发起愣怔来,总归是一件不雅的事情。
“司业大人,丁相爷找上学生,到底是何事?还请赐教。”
独一人拱拱手,说道。
面对这么一个慢条斯理,似乎还有些神经质的太学司业,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另外,他还担心,丰司业倘若再拖拉下去,候在门外的那两位左右护法,是否会径直冲进来,干扰他们的好事情。
“嘿嘿!
莫担心,好事!
天大的好事!”
丰司业摇晃着满头白发的脑袋,竖起中指摆了摆,说道。
接着,他站起身,走到独一人的旁边,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递了过去。
独一人看看他的老脸,站起身,接了过来。
心中却犹自疑惑不解。
他将信封捏在手心,低下头看了看,信是封着的,皮面上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有写,但封口处却被写信人细心的烫了火漆。
这说明,此信的保密等级极高。
就连太学祭酒与丰司业,应该都不知道里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