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何医生，你听得到吗？”

“7……8……3……”

对方仿佛没有听见陈默的问话一般，仍是缓慢而机械地重复着那段数字。

“2……6……9……5……”

“4……1……3”

“7……8……3……”

“2……6……”

好像没办法沟通……难不成真是信号的问题？

陈默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群号记下来再说。

“7832695413……”

陈默照着这串数字念了一遍。

很奇怪啊。

用数字做群号，一般来讲应该是企鹅群没错了。

但是陈默还从没见过十位数的企鹅群。

是自己太久没关注这方面的动态，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了？

“7……8……3……”手机那头，呆板的报数声还在继续。

陈默实在是被那种诡异的声调搞得浑身不舒服，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直接挂断了电话。

望着记在纸上的那串号码，他微微出了会神，随后收回目光。

管他是什么情况，搜下群号看看有没有不就行了？

陈默拿起手机，手指飞舞着把数字打进搜索框。

但是当数字还剩最后两个时，他的动作忽然放慢了。

他有些迟疑，迟疑当自己输入最后几个数字时，出来的群名称会不会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甚至于，就没有这个群存在。

最终，陈默还是输入了完整的群号。

所幸，他看到了想要的结果。

富江市渐冻症病友互助群。

是这个没错了。

陈默一边点开申请加入的信息框，一边为自己刚才的疑神疑鬼感到有些好笑。

在家呆太久了，神经反而变敏感了吗？

陈默点下确认申请的按钮，等待着入群成功的提示。

结果却弹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验证问题？

他看着那个信息框愣了一下。

“你最渴望的东西？”

陈默想了想。

结合自身情况以及互助群成员的普遍情况来看，答案只可能是———活着。

刚要输入，他又顿住了手。

不对，活着是个动词，不符合“东西”这个要素。

嗯……健康的身体，这是个名词。

比较准确。

把自己的答案填入输入框，陈默按下提交。

紧跟着，另一个提示框弹了出来。

还有？

“你最厌恶的东西。”

这是在做心理测试吗？

这是渐冻症病友互助群还是心理学讨论群？

在心底吐槽了两声，陈默继续乖乖做题。

“这肯定是填病痛了嘛。”想也不想，陈默再度提交了答案。

第三个提示框紧随而至。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所渴望的能够得到满足，厌恶的得以被剔除，你愿意接受吗？”

还是猜错了，这也不是心理学讨论群，这是唯心主义思辩群。

陈默黑着脸，按下了“愿意”的按钮。

“那么，你同意为此参加一个小测试吗？”

没完没了了？

他恶狠狠地选择了“同意”的选项。

啪嗒。

就在他按下按钮的瞬间，屋子里突然黑了下来。

台灯、吊灯、电脑显示屏。

全黑了。

跳闸了？

陈默看向自己的手机。

也黑了。

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刚才不还有四十多的电来着？

流年不利啊。

就在他转过身，想去床边的桌台上拿移动电源给手机接上电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哒。

哒。

哒。

陈默站在原地想了又想，好半天终于记起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是什么。

这是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

有人正在自己的厨房里……

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