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友亮清了清嗓子说:“此时此景,我给大家吟诗一首!”
虽然我是醉眼朦胧,但还是注意到马闯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吴莉莉巧笑嫣然,一副很开心的模样看着白友亮,也不知道她是真愿意听这货吟诗,还是因为终于摆脱了马闯的那张臭嘴。
“三伏天下雨哟,
雷对雷,
朱仙镇交战哟,
锤对锤;
今儿晚上哟,
咱们杯对杯!
舒心的酒,
千杯不醉;
知心的话,
万言不赘;
今儿晚上啊......”
白友亮嗓音浑厚,吟诵的抑扬顿挫,感情十分丰富。但听得我心里一阵阵的直犯恶心,这傻逼一喝酒就吟郭小川这首的《祝酒歌》,又臭又长。
不是人家诗写的不好,当年在大学宿舍第一次听他吟的时候,我豪气干云,一口气干了一瓶哈尔滨干啤。
可谁他妈听了二十年还能不腻歪?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顿无聊的酒宴,出门前马闯去服务台买的单。
我们四个人有一个叫老虎队的微信群,本来叫小虎队,是我坚持改成了现在的名字。无他,就是觉得小虎队这个名字用我们身上臊得慌。
今天这顿饭,是昨天我们在群里集的资,一人400块钱,多退少补,马闯是群主,自然得由他去买单。
往出走的时候,吴莉莉笑着对买完单的马闯说谢谢,马闯也笑着说瞎客气啥?大手一挥,甚是豪气。
我醉的难受,懒得解释。正在推门的白友亮却转回身笑着说:“莉莉,这可是我们一起请的你,别单独谢老马呀!”
吴莉莉微一愣神,连忙呵呵笑着朝大伙说谢谢。
我斜瞥了一眼孙光辉和马闯。
孙光辉还是那副老样子,背着双手挺着肚子满脸“慈祥”的微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是多大的官,实不知他不过是一家国企的中层小干部而已;据说他能进这家国企,当年家里还花了一些钱。
马闯神色僵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自然,嘴里打着哈哈,很绅士的伸着手请吴莉莉先走。
马闯要送吴莉莉回酒店,自然没有人和他争。其实我们这些人上学的时候关系都很一般,当年和吴莉莉暧昧的那个男同学也不在大连;所以大伙就站在天天渔港门前的停车场上客气了几句,随后分道扬镳。
四月份的大连,风透骨的凉,吹的我一阵阵头昏目眩。我没好意思先上车,站在那儿努力不让自己的身子左右摇晃,堆起一脸笑容与他们挥手告别。
吴莉莉穿了一条紧身牛仔裤,显得腿十分修长。发现四的车身比较高,她站在迎宾踏板上往车里坐的时候有些费劲,我隐约看见马闯的大手托了一下她丰腴的屁股。
还没等我揉完眼睛再仔细看,发现四一声咆哮,带起的风吹乱了我的头发。
等孙光辉的奥迪A6和白友亮的丰田霸道分别开走以后,我才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我那辆号称小宝马已经八年多的三手中华骏捷前。
我一只手扶着车门,另一只手拿出车钥匙在车门上捅了好半天才找到钥匙孔。
打开车门,刚一屁股坐进车里,就听见手机传来一声微信的提示音。
拿出来看了一眼,字都成了双影,我又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是前妻秦韵发来的,只有十几个字:周东北,你已经半年没给儿子抚养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