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事情,我检查了一下,后备箱被敲开了,但后备箱里面只有一个备胎,并没有丢。副驾驶的储物箱被打开了,里面一些光盘、手巾、螺丝刀扔的满车都是。四个车门上的储物格里面杂七杂八的破烂也都被翻了出来,地上都是一些加油和高速的发票。
我没有着急整理,怕破坏现场以后保险公司那边再麻烦。
大约40分钟以后,一辆印着中国太平财险的奇瑞轿车开了过来,下来两个小伙子先了解了一下情况,我也如实告知。随后其中一个人很麻利的拍完照,两个人安慰了我两句,又让我打110报案,我说算了,没啥值钱东西,这俩人就开车走了。
我在后排座找到了一个塑料袋,开始收拾这些破烂,不一会儿就装了满满一大袋子,这破车也是好久没刷了,车里的垃圾太多。
把朔料袋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箱以后,我就上了车。可坐在驾驶位置上总觉得那里不对,突然想起了那张验血的报告单,连忙去拉副驾驶位置的储物箱,里面只剩下了几张光盘和一个车险的蓝白色信封。
我打开信封找了找,没有。
放哪了呢?记得当时我随手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好像是从金石滩往山东路开的时候,又把它扔进了副驾驶的储物箱里,怎么能没呢?
我下车就往垃圾箱跑,拿出刚才扔的塑料袋,打开以后又翻找了一遍,最后干脆倒在了地上仔细翻找,没有。
我往车的方向走,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收拾那些散落一地的破烂。
车往市内方向开,CD机鬼魅般自己响了起来,我按了两下开关竟然没好用;扬起巴掌拍了两下,宋胖子这才闭了嘴。
右侧没了玻璃,风呼呼的刮了进来。
奇怪,那张报告单我绝对没扔,其他那些破烂丢没丢我也看不出来,但这张报告单可是不见了。这个贼要这玩意干什么?哪怕你把我那个千疮百孔的备胎拿走,我都不会这么疑神疑鬼,这事儿透着蹊跷。
我开车到了香炉礁立交桥,那里有一个汽修我经常去,和老板混的很熟。不到一个小时,车窗就换好了,至于保险理赔那些手续什么的,就由这家老板帮我弄了。
垫付了240块钱,老板呲着黝黑的牙说新收了一个中华骏捷的CD机,弄我要不要,我说算了,还能对付用,就开车回了家。
躺在床上又想了一会儿报告单的事儿,还是没有头绪。
太久没有这么多钱了,书也看不进去了,我靠在床头傻笑;这回儿子上学、我姐雇护工、还有团团那边都没问题了,等屠浩的钱到账以后,我就给他们分别转过去。
微信响了,大白腿难得没发语音,只写了几个字:“钱转了,收到说一声!”
我回了两个字:“收到!”
大白腿没再回信,估计也是彻底消停了,不会再和我抢艾新德这个项目了。我真想放声狂笑,还有什么能让这些人吃瘪更开心的事儿?
我见微信通讯录那里多出了一个红色的提示,点开一看,一个陌生人加我好友,那是一个美女的头像,旁边的文字写着:“哥,我是湘沫。”
我想了想,头像也没有放大看,并没有选择通过。
自己这个奶奶样了,就别胡乱勾搭人家小姑娘了。随手把手机放在了身侧,拿起那本《冰鉴》看了一页,又开始看不进去了,看来无论是情绪太低落或者是太兴奋,都无法静下心来看书,尤其是惦记着还有50万没到账的时候。
我把书放在了胸口,脑海里一会儿想起了儿子壮壮,一会儿又想起团团。
屋里渐渐暗了下来,我一直也没睡着,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手机,现在差两分钟就到六点了,钱还没到账。
屠浩什么情况?难道不想给了?他就不怕我把这些交给公安局?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看来电是屠浩,连忙接了起来。
可电话那边却传来了杨康平的声音,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怪异,咬牙切齿又有些嘶哑:“周东北,你马上到公司来!”
我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为啥?”
“屠浩那50万你要不要了?”
“要呀!”
“要就赶快来!”说完杨康平就撂了电话,最后这句话明显是吼出来的。
我连连挠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昆明街开车到西安路,接近6公里,不堵车的话也得开15分钟左右;我真是懒得动弹,虽然我放下狠话,说过了晚上6点不给我就报警,但真就卡到这儿了,我也不可能不去,毕竟跑一趟可就能赚5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