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楼往停车方向走的时候,又升起了那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在林间小路行走,而身边密林里有一双眼睛在窥探我一样。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但四下打量又找不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真是怪事!
这个时间路上的车还很多,接近六点半我才到了西安路民勇大厦。路上杨康平拿着屠浩的手机来过两次电话,只是问我到哪儿,问什么事情他也不说。
我甚至开始怀疑屠浩是不是喝药死了!按理说才50万而已,这点钱都不够买他那辆宝马x6的,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话说你就是要死,也得把钱给我呀!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了。
办公室格子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杨康平办公室亮着灯。
我推开杨康平办公室的门就是一愣,杨康平和大白腿两个人都坐在靠南窗的茶台那儿,屠浩在屋里踱着步。窗户就开了一扇,屋里好多的烟,茶台上也没沏茶水,看来是在商量我敲诈他们的事儿。
现在就剩屠浩一个没给钱的了,还有什么商量的呢?还叫我来一趟,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个人见我推门进来,都目光不善的看着我。屠浩更是双手紧握拳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死我都不怕了,我还怕你们这几头烂蒜?我大步往里走,注意到大白腿应该是刚刚哭过,杨康平也是一脸的苦相。我脑袋里好像有一个什么念头就要蹦出来了,但就是抓不住。
我站在茶台前,看着杨康平问:“让我来干啥?”
杨康平依旧瞪着眼睛,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他,好像眼皮小了点。
没等杨康平张嘴,就听身后的屠浩骂了起来:“我曹尼玛周东北,你他妈有病!”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风声传来,我赶快往一边闪。但还是晚了一步,毕竟他距离我太近,而我也没多少打架的经验。屠浩这一下怼在了我肩膀上,差点就把我打了个跟头。
茶台被我撞歪了,上面的公道杯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我双手扶着茶台,弓着身子侧身抬脚就踹,我不知道这个家伙发什么疯,但真动手的话,我可不惧他!
这一脚正好踹在了屠浩的小肚子上,把他踹了一个屁墩儿。
我嘴里也骂了起来:“你他妈才有病!”
屠浩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他并没有再冲过来,而是伸手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的纸,他抖着这张纸,喊了起来:“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报告单,你他妈有艾滋病!”
我一个趔趄差点坐茶台上,虽然眼前这三个人此时已经与我是敌非友,但我也不想这么面对他们!这种感觉就像别人扒得一丝不挂,然后扔在了西安路上被众人围观一样。
我可以在微信里告诉杨康平这件事儿,也想在电话里劝大白腿去验血,但这么面对面的说这件事儿,我还是很难堪。
我艰难的站直了身体,问屠浩:“车是你砸的?”
“对,是我砸的,我在你妈家楼口等了你很久,本来想砸开车看看有没有录音备份,然后再把你打晕抢走手机,没想到就发现了这个!”说完,屠浩又扬了扬手里的报告单。
“周东北,你说,这是不是你的?”屠浩的那双眼睛已经血红血红的,瞪着我嘶声吼叫。
“是,就是我的!上面不是有名字嘛!”我不在乎了,反正早都已经撕破了脸,知道就知道吧!我很光棍的承认了。
我嘿嘿笑着,“不用怀疑,就是我的!我得了艾滋病,哈哈哈......”
还没等我笑完,身后一股大力传来,我就被推到在地。还没等我爬起来,杨康平的皮鞋就踹了上来,我连忙往一旁滚,可屠浩却扑过来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和屠浩在地上骨碌起来,他打我一拳,我就还回去一拳,时不时的还要挨上杨康平一脚。
不一会儿,大白腿也冲进了战团,她扑上来就在我脸上挠了一下,疼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子,把她也扯倒了。
大白腿手蹬脚刨连抓带挠,尖声叫骂着:“周东北,我曹尼玛,你害了我!害了我!我今天要杀了你......”
屠浩的身子骨明显太虚,打我的拳头已经越来越没有力气。我先没理大白腿,尽管我的脖子和脸上被她挠了好多下,但杀伤力太低!我连着好几拳都打在了屠浩的肚子上,把他打的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杨康平好几脚都踹在了我的后腰上,我见屠浩不动了,刚想站起来去打杨康平,大白腿的九阴白骨爪又挠在了我的后脖子上,这一下疼的厉害!
我转身就扑在了大白腿身上。
这时也没有了那夜的旖旎风光,我们像一群野兽般相互撕咬;我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了她那张妆容尽毁的脸上,“臭婊子,你他妈有完没完......”
“呯!”一声脆响,我就觉眼前一黑,后脑海一阵剧痛,一下子就趴在了大白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