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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恂写的文(一)

五、绝症求生

一九六〇年,考大学的前一年我得了重症肌无力症,一病不起。这是一种病因不明的病因神经传导障碍,全身肌肉松弛,不能睁眼,呼吸、咀嚼、吞咽都极为困难,全身不能动,唯靠兴奋剂“美斯的明”维持生命。一个活泼泼的十九岁女孩。就这样变成了具“活死人”。哥姐为为我节衣缩食四处寻医问药。中西医试用了各种疗法,但病情仍不断恶化,曾三次发生危象,多年处于呼吸微弱的衰竭状态。

我绝望了,真想放弃坚持呼吸的意志,尽快结束这不堪忍受的痛苦,也解脱为我心力交瘁的母亲和哥姐。

但是,十九岁的生命之花不肯雕谢。我还没有真正生活过,我不甘心命运的摆布。我要活下去,从死神那里夺回生的权利,夺回创造与欢乐的权利。

肌无力症像一座大山,,我这个压在大山底下的孙猴子可没有观音菩萨来搭救。不过,我想山再大,也是一土一石积成的,只要一土一石的挖将下去,总可以掘出一个洞洞来吧?这便是希望。把肌无力症“化整为零”,便有许多事情可做。首先,我仔细体会,观察病情变化和治疗反应摸索病的规律,排除加重病情的因素。那时我常年处于感冒中,不能吃甜酸凉辣和高蛋白食物,每天费力吞咽稀粥或烂面条,真正是苟延残喘。要改变这种被动局面,必须增强体质。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中医廖厚泽先生一边为我开方治疗,一边教我练“松静功”。求生心切,我认真练起来。四五年后,体内有了气感,手也有了麻胀感,濒死之感减少了。我能歪歪斜斜的为邻居写信了,能气弱声微的为邻居的小孩讲故事了……,这些大大的鼓舞了我活下去的信心。

一九七六年的大地震,夺取去了千万人的生命。在巅沛转移中我这个濒死无用的人活下来了,而与我相依为命的母亲却因癌症去世了。哥姐接我去住,悉心照料,可是我的精神崩溃了,一刻也不想活。五年里,在悲痛中不能自拔,再生与死的抉择中熬煎,理想与责任也烟消云散。到一九八一年,每天连一二两饭也吃不下,靠醋汁刺激食欲,人瘦的不成样子。我又面临死亡。难道十几年的苦斗,亲人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吗?

几个不眠之夜,我作出了独自生活的决定。背水一战,可能覆灭,也可能至之死地而后生。根据已经掌握的肌无力症的一些规律,创造一定的生活条件,有可能试一试独自生活。无论如何,我必须走向自理,走向社会,寻找新的生活位置。

哥姐和亲友劝阻无效,便帮助我安排生活环境。五月,石榴花开的季节,我孤零零躺在陌生的小屋里,蒙着被子哭泣。从今以后,我得像健康人一样面对生活,走自己的路。而这条路究竟如何走?

哥姐为我在屋子里拉上能扶着走路的铁丝,沿墙摆一圈椅子,以便我走几步歇一歇。像病初改变被动局面那样,现在在生活上必须变依靠为自理。穿衣脱衣要半个小时;做饭常常是煮挂面,为的是放到锅里可以躺下休息;洗一件衣服也要躺下歇几次。每一个动作,每一件事,都要靠意志支持,像爬喜马拉雅山一样。但是我咬牙坚持下来。四年后,我可以不扶东西在屋里走动;一气能炒两个菜;一次能洗两三件衣服……这时,我坚持练气功已经十七八年了,有了明显的感觉。练功时心情陶然,有时感觉双腿像插入地层一般稳壮,有时又觉得和大气融为一体,欲飘飘而升。一九八四年,包桂文气功师义务为我治疗五十多次,兴奋剂药量减少了三分之二,饭量增加到每天四五两,一年中只感冒了一次。每天除了做事以外,零散时间都用来练气功,躺着、坐着、站着,各种姿式交替进行。后来,我可以扶着轮椅走到大门口。初秋的阳光洒在雨后的马路上,人来人往,急急匆匆。我的心怦怦然,估量着五十多米外的胡同口,跃跃欲试。

从屋门到街门,不到二三十米路,我走了四年!四年里每一步路,是多少人的心血铺成的啊!哥哥姐姐和孩子们以及老同学们经常来照看我;而每天的日常琐事都是邻居们帮助;还有办事处的干部,派出所的民警,商场的售货员,邮递员,以及居委会的大妈们,凡是我做不到的他们都及时帮我做到了。我的门从来不锁,从早到晚,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像一大家子人。谁能相信这屋里生活着的是一个瘫痪人?一个脆弱的生命可能被世态炎凉轻易扼杀,人间真情也能使枯萎的生命之树复萌。

随着精神和体力的好转,我渴望为残疾人做点事。一九八二年七月一日,我约集了几位残疾青年,发起组织了北京青年俱乐部。这是中国第一个残疾人民间组织。我们得到了高士其、吴运铎等知名人士及社会各方面热情的支持。我们发扬“自立互助”精神,办刊物、图书馆、书亭、工艺店;搞义卖、义演、联欢;建立体育、歌咏、医学、外语等小组。俱乐部吸引了二十六个省市的数百名残疾青年,影响波及国内外。我的小屋便是“总部”。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白天接待来访,晚上写信、编刊物,直到深夜。有人赞我高尚,有人说我傻气。而我只感到不可言喻的快乐。我终于融入社会,找到了自己生活的位置。

我与“重症利无力症”的较量,可以说已进入“战略反攻”阶段。气功是强大的主力军,后来又辟战场,开始心理学函大的学习。我厉兵秣马,憧憬着最后的胜利。

不久前,英籍作家韩素音女士和陆文先生来访,见我走到门口迎接,韩女士一把抓住我的双臂,兴奋的说:“太好了!奇迹!奇迹!”她告诉我,希腊船王奥纳西斯也患的是“重症肌无力症”,他有的是钱,但终于不治而死。可我还活着,也许是出于偶然,也许确有什么原因。我想,最重要的是周围人们的爱,这爱给了我温暖,给了我求生的欲望,给了我战胜病魔的力量。这爱在维持着我的生命。

六、渴望生活

当死亡感随时威胁着我的时候,一个坚强的生活信念和一种顽强的意志支持着我,使我从绝望的精神状态中摆脱出来。

生活中,有时会出现中心毁灭一生的灾难。如何战胜这种灾难,如何战胜自己?对此,我谈谈自己生活中的一些亲身体会。

在我十九岁的时候,一种残酷但原因不明的病把我抛在了病床上。这种病叫重症肌无力,即全身所有的运动肌肉都松弛、不动了。我不仅瘫痪在床上,而且睁不开眼睛,不能讲话,呼吸吞咽都困难,连转头翻身都不能,完全象全死人一样地躺着,每天靠兴奋剂来维持生命,可以说是真正的残废了。这样就需要有一个坚强的生活信念和一种顽强的意志,才能支持我活下去。我有三年的时间都不能从绝望的精神状态中摆脱出来。因为我这个病是“不治之症”,而且随时都可能死亡,所以精神是非常痛苦的。我没有什么指望,医生不能治,要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了。我相信辩证法、唯物论,相信一切真知都从实践中来的。既然我得了这种病,我就是这种病的实践者。我虽然身残,头脑却清楚,我还可能作出判断和思考。

为了给自己治“不治之症”,我想学点医学知识。我是可以读懂医学书的,但关键是我当时没有读书的能力。我的全部精力仅够维持那么一点点呼吸。况且,我身不能动,眼睛又睁不开,怎么个读法呢?我只能让母亲把我的手放在头的一边,然后用手指把眼睛撑开;再用另一只手支起薄本的书来看。我一次只能看几个字,多一点眼睛就看不清了。有时我急得不行,真想大声地喊:“让我看书啊!让我看书!”为此,我掉过眼泪,痛苦得不得了,觉得自己是毫无希望了。但又一想,我看了这几个字,就比没看强。我几个几个字、几本几本书地积累起来,这不就是知识吗?决心一下,我就这样看下去了。

看了书后,我初步掌握了一些卫生常识,同时也掌握了病的一些规律。我利益最深的,就要算气功了。刚开始我就连气功也是很难做的。因为我的气只有那么一点点,根本谈不上功不功的问题。所以做了有两三年时间,几乎看不出什么效果来。我想使呼吸长一点、深一点都不可能。但是我还是坚持。三四年后,我就能够松、静,然后身体有温热的感觉了。我坚持到现在二十三年,效果可以说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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