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往信中不能详言,杨菲尔只知大概前后,虽然并不想干预皇帝的家事和朝政,但既然有了弦歌这样身在政治中心的朋友,势必不会如她所想的那般,兼顾自己的事业的同时只过自己的平淡日子,果然今日终于也身不由己置身其中了。
既来之,则安之。杨菲尔便让弦歌将如今之情势细说与她听来,看怎样可以多少帮助她一些……
……
熙王府,大皇子冠熙的府邸……
地下密室之中,阴沉沉几盏烛火的光线下,十个幢幢如鬼魅般的人影分坐在矮几前。
桌上陈设的美味佳肴丝毫未动,酒壶却东倒西歪的已经有几十个了。坐在上首的大皇子猛一仰头,又将一杯烈酒灌入了口中,随手将空杯往前方一掷。
一声瓷器清脆的碎裂声“噼啪”在静谧的室内炸响。其他几个人皆战战兢兢缩头不语。
“一群废物!废物!”暴戾的咒骂声响起,“连一个毛丫头都扳不下来,你们还有什么用!”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道:“大皇子莫急,这也只是时日早晚的事情,眼看那丫头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朝堂之上,我们的人每日都在谏言此事。”
“三皇子的身体近日已大有起色,皇后娘娘现在也冒出头来了,虽然她并不是帮我们说话,但是所做之事也是对我们十分有利,等事成之后,再除去三皇子便罢了。”
“三千黑骑卫也没有白白牺牲,把那老的老小的小也都逼的半生不死丧失能力了!现在就只剩这个小毛丫头还在碍着我们的事儿!皇上把玉玺交在她手上保管,也不知道她将玉玺藏在了何处,只要我们能够找到玉玺,哪还要像现在这样忌惮?要她一条小命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又一个低哑着嗓子道。
……
室内沉默了一刻……
“她与安淮府的胡家联系甚密,听我们的人来报说,今日胡家那胡娘子已经进了宫去。”一人沉沉道。
“那又如何?那胡娘子只不过是会做点生意,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商贾人家,又是一个弱质女流,她作为公主的闺中密友,在此时过来陪同她倒也无可厚非,影响不了大局。”
“这胡娘子胆子倒也大,此时多事之秋,她竟然也敢往东京城里来,恐怕以前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不知道害怕,还真是糊涂胆大!”
“这水也岂是她一界商贾女流可以趟得的!”
……
“这胡娘子一向有黄英在世之称,天资机巧,擅能发明惊奇绝妙之物,端午节时又造出一种两个轮子的自行车出来,现在各地简直就要车满为患了……真是一个善能敛财之人!”
“她就是再能敛财,也只不过是后起之秀,还能有多少钱,比之那些积世累攒的财阀世家,她那点财富算得上什么?”
“据我所知,那些所谓的财阀世家,大多也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比不得这些后起的新贵,手上都是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