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风踱步走近,看着德山手里瓷瓶,问道:“这是什么毒药?”陈巧玲见他脸色阴沉,忙拦住他,道:“估计是毒芹一类的草药,也害不死人,德山是和你俩闹着玩呢,任大哥你千万别当真。”任风不怒反笑道:“闹着玩?巧玲,他可是想毒死我俩,这事你就别管了,你回去吧。”说罢又盯着德山。
这厮到底是自小练过武艺,一向在村里为青少年翘楚的人物,此时倒也硬气,硬着脖颈道:“不错,我就是要毒死你俩,你还敢杀我是怎的?”任风面色平静,眼神却闪烁兴奋,这模样最是瘆人,陈巧玲害怕他当真动剑,连跌劝道:“任大哥,你看我面上,就原谅德山这次吧。”又央求陶元:“陶大哥?”
陶元剑眉微挑,寻思德山这厮果然要害我俩性命,岂能轻饶?但若还想在这陈家庄待下去,真不能下死手,便道:“任风,看在陈姑娘面上,别打死他了。”德山一愣,寻思他俩真敢下死手不成?任风冷声道:“好,巧玲妹子,我给你个面子。”陈巧玲刚松口气,又听任风说道:“我也不打他也不杀他,只需他将那瓶里的药都喝下去就行。”德山豁然变色,道:“你这还不是要我命么?”看来这瓶中毒药毒性甚是厉害,任风说道:“我任某人恩怨分明,有仇报仇,你既然想让我俩喝这瓶中之物,那咱们让你也喝些,这叫做礼尚往来。巧玲妹子,这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了吧?”陈巧玲问德山:“这真是毒芹?”见他默认,又对任风、陶元说道:“任大哥、陶大哥,这毒芹若是掺入水中稀释,只要没喝那么多,是不会要人命的。你要他这样整瓶喝下去,那必死无疑。”任风道:“那我不管,他让我喝我就让他喝。”陶元上前道:“要不也让他放入水中再喝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陈姑娘,这可是他要害我们,非是我们要害他。”
陈巧玲不知如何是好,德山忽然将瓶子往地下一摔,怒道:“你妈的,想让老子自杀,没门!有种你们现在就杀了我,不信你能走出这陈家庄去。”任风道:“我说不杀你就不杀你,说让你喝你必须喝。你不喝是吧?那我只好亲自动手喂你了。”缓缓上前两步,德山不由倒退,俩人一前一退,德山已然背靠墙面,任风眼中寒光一闪,陈巧玲见势不好,欲待上前拦阻,被任风一把推开,继而长剑递出,德山躲闪不及,被他一剑刺穿肩膀,钉在墙上,发出凄然惨叫。
陈巧玲吓的发不出声来,见任风弯腰拾起瓷瓶,打开瓶盖就要往德山嘴里灌,便又要上前劝阻,被任风一瞪,吓的后退两步,回头又央求陶元。陶元想起这些日子来陈巧玲一家对他俩人的照顾,叹道:“任风,要不就算了吧。”任风哼道:“这仇不报,我这辈子睡不安稳。”德山右肩被刺穿,左手格挡任风递来的瓷瓶,被任风右手抓住,又上前压住他下身,使他不能踢腿,右肩抵住他左边身子,右手上去捏住他下把,左手握着瓷瓶就往他嘴边送去。德山大惊,叫道:“好,我自己喝。”任风停手问道:“你真自己喝?”德山满脸冒汗,说道:“我自己喝。”任风道声好,松开了他,握住剑柄,刷的抽出宝剑。那剑一抽出,崩出一片血渍,陈巧玲忙上前问道:“你没事吧?”德山道声:“没事。”忽然自腰畔抽出把匕首,胳膊反扣陈巧玲脖颈,将匕首抵住,喝道:“谁都别上前,否则我就刺死了他。”
如此变故,三人都觉意外,任风气的咬牙切齿,道:“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叫你凌迟而死。”陶元闻言打了个哆嗦,那凌迟刑罚乃是将活人的肉用小刀一刀刀的割下,直至他疼死,手段十分残忍。他们以前做舵手时,曾有奴隶冒死逃跑,被监工抓回,那监工火大,又为警示他人,便将那奴隶凌迟而死。陶元不信任风真能下的去手这般折磨人,估计他只是愤恨之下说的话,但想起当日情景,犹自心悸。
陈巧玲未料德山会以自己为人质要挟他俩,又是惊怒又是伤心,抽噎道:“德山,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德山手一哆嗦,终究没松开匕首,说道:“对不住了巧玲,我看这王蛋真要杀我,我只好如此。只要这回能逃了命,以后我一定向你赔罪。你俩给我退后!”这最后一句话却是说给陶元、任风的。陶元见任风仍旧无动于衷,剑尖不住颤抖,便上前将他拉退两步,道:“小心他真伤了陈姑娘。”任风点头道:“好,我就不信他能一辈子挟持巧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