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一听,原来是自己女儿先抢了言言的“东西”才让言言推搡了她几下,只当是小儿女之间的小打小闹,当即笑起来,“我当什么事,不值当,不值当,快起来,还没吃饭吧,青竹陪你们玩会,伯母去炒几个菜,你们今日留下来吃顿饭吧。”
吴轻言千恩万谢地起来,见文娘走进厨房,回过头来,泪眼婆娑地,小心地伸手抻起青竹一角衣袖,“青竹,我错了。”
虞青竹眉头皱起来,她有些不确定,有些人明明没戴面具,却看不透她的表情。
吴轻言吸吸鼻子,“青竹,咱们到那边说。”指了指西侧间。
虞守瑞的书房锁着,周围很安静。
廊下,温热的风轻轻拂面,吴峡延跟着进来,坐在台阶上,听两个女孩说话。
“青竹,是我错怪你,原来那篇赋是胡从英捣的鬼,她这不要脸的贱货,把赋献给琼华了,琼华已定了日子迎她进门……可恶的贱人!”吴轻言说着说着,气息急剧起伏,气恨万分。
虞青竹秀眉微挑,哑然失笑,胡从英做事很麻利啊,顺利拿到嫡女身份,又得进入八王府。
吴轻言气的这个样子,显然对琼华并未死心,只是摸不透吴家的意思,为何不让她嫁给琼华呢?
“你也觉得惊讶吧?胡从英这个贱人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子!”吴轻言意难平,一张脸气成暗紫色。
“行了,你是大家闺秀,怎么一口一个粗话?学学你青竹姐,端端庄庄的不好么?”吴峡延回头斥责。
吴轻言一噎,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嘴撅的老高。
吴峡延站起来,脸上的笑十分温和得体,像真正的长兄,“青竹妹妹,千万不要跟轻言一般见识,过几日就是端午节,叫上伯父伯母,到我们家聚聚。”
虞青竹想起父亲的话,客气地回道,“大哥太客气了,我们两家乃世交,过往的事不必太在意。”
“青竹妹妹就是识礼懂事,”吴峡延真切地称赞。
虞青竹跟着笑笑。
文娘要喊他们兄妹就坐吃饭,吴家仆人却急匆匆赶来,说家里来了客人,主母要他们快回去。
吴峡延十分遗憾,深深对文娘揖一礼,歉然道,“一次次拂逆伯母美意,晚辈十分过意不去,家父嘱托我一定要邀请你们来我家一起过端午节,不凑巧今日伯父不在,可否容晚辈留个字条?当作是家父诚邀献上的拜贴。”说着又是一个深揖。
文娘忙虚扶让他不必多礼,人家好意邀请,确实不好拒绝,当即开开书房门,取来笔墨,让他书写。自去厨房布置饭菜。
吴轻言拉着虞青竹探头进厨房,见桌面上摆着两三碟小菜,一盆米粥,一萝白面馒头,吸吸鼻子,称赞道,“真香啊,青竹,过几日我定然再来,一定要吃上伯母的饭。”
“好,小言言,说话可算数啊。”文娘笑呵呵道。
虞青竹垂目看着身旁的女子,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很是规矩可人,褪却跋扈,与她没有利益冲突,她便又像邻家女孩般会讨人喜欢了。
红唇不由翘起,摇头苦笑一声。
不作他想。
善良,不愿去把人当作坏人,是可贵的品质,可是,若不及时察觉到对方的变化,还停留在旧有的印象里是会吃大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