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询问的眼神对庄羡问道：“这是什么？”

“赵郡李府里流出来的，原先是传给谁的暂时没有查出来，半道出了点纰漏被福柔截到了。这份是我派人取来了福柔手上的那封。”

萧湮仔细思索一番，自从“饮冰室”兴起之前，大周各个情报组织的消息都是绝密，根本不会流传出去。“饮冰室”之后，大周才陆陆续续有一些小书坊开始搜集八卦情报集结成册子出版。

委婉了讲，是致敬学习“饮冰室”，直白点讲这属于抄袭。这些小书坊的八卦系统远远没有发展到能探查到东郡王府的程度。

唯一有这个能力的只有“饮冰室”，但饮冰绝对不会出现消息泄露这种情况。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是偶然性的私人传递消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慢慢进行排查。

赵郡李氏是与兖州有姻亲关系，近年来以东郡王府马首是瞻。其宗子李文与庄羡私交甚多。出来这档子事，定然会全力配合排查李府中身份存在疑点的人。

毕竟情报无小事，这次泄露的是无关紧要的八卦花边，那下次会不会就是人事信息军事情报？

消息泄露的源头，想来庄羡比自己关心多了。

萧湮老神在在想着，忽然感觉嗓子眼里有什么滚烫的液体在喷涌出来。下意识用手紧紧捂住嘴低低的咳嗽起来。

咳得撕心裂肺地动山摇，

庄羡本伸手要去扶一把，看着萧湮收回的手里零星的暗黑色血迹，和面上冷漠的表情，悻悻地把手缩了回去。

这次受伤与他脱不了关系。但是庄羡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英明神武的庄羡怎么可能犯错误呢。如果出错，那也都是别人责任，不会是他。

向人坦言自己的过错庄羡前后两世还是第一次。他意识到自己有些抹不开面子的尴尬和语无伦次，讪讪闭上嘴。突兀的转向其他的事情。

“阿湮，这次事情……呃，算了……那个，一会儿你回府时，叔钧左使会随你一同回府。以后他就负责你的健康状况了。”

萧湮听得自己可以回府，提着的小心脏放了回去。如果咳点血就能够省这么多口舌，她就应该早点苦肉计。

下一秒听得叔钧要随自己一起回府，瞬间愁眉苦脸起来。

而且这都哪儿跟哪儿呐，叔钧算是这次消息泄露事件中，给自己这位无辜受害者的补偿么？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还真的不需要。

她更希望庄羡能意识到，对她而言，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不要有交集，大家各自安生。

当然，这样的想法是不敢讲出来的。虽然大多数的谣言不可信，但庄羡的各种传言，事实只会比流言更夸张。

之前自己居然被迷惑认为这个人只是脾气差一点，人不算恶劣。自己看人还是太天真了。

她察言观色道：“嗯，世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祖父为我特意请了医师，不需要劳烦左使大人的。”

“哦？你没必要这么急着拒绝的。”庄羡不自在了没有一刻钟，便回归了本性：“反正你拒绝不拒绝，他都是会随你回府的。我已经和他谈好了条件。”

萧湮沉默许久，一直克制的真实想法脱口而出道：“世子，这是强买强卖。非常，极其，过分。”

庄羡淡淡回应道：“哦。”，浑然没有改变想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