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幽帝突然回头，两人眼神相对，只见幽帝眼神意外的犀利，莫名其妙道：“你要是想好了可以来找我求一张圣旨的。”

转身而去，回廊里传来幽帝低低的唱歌：

“芦叶满汀洲，寒沙带浅流。二十年重过南楼。柳下系船犹未稳，能几日，又中秋。

黄鹤断矶头，故人曾到否？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平白有几分凄凉。幽帝是在思念早逝的淳元皇后吗？还是在缅怀别的什么？

求一张圣旨……

庄羡想起前一世，幽帝轻巧答应了自己求娶萧湮的请求，莫不是早就有打算把萧湮嫁与自己？

然而既然对萧湮如此青睐有加，又是何故会同意自己以侧妃迎娶呢。

幽帝的想法与行事处处露着离奇。庄羡只觉得脑袋疼，再想想萧湮过段时间便会上朝，脑袋更疼。

他没看错的话，萧湮对于大周这烂糟糟、黑漆漆的朝堂很有兴趣呢。但是，萧湮现在的性子，绝对会撞得头破血流。

算了算了，这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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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二年在史书记载里是转折点的一年。周朝在这一年退无可退地走上了分崩离析的结局。

屹立朝堂三十余年、两朝太傅林玠被牵连免官。

相国公与文右丞两党之争。

十一皇子与福柔公主夺嫡之事。

通州蒲水一带旱灾洪涝饥荒不断。

荆亡命荆天涯兄弟在苏家屯聚众劫掠……

这些事件，平白拎哪一件都是会引起轩然大波，会造成惊天影响的。却如此集中的在成化二年这一年，来开帷幕或是埋下伏笔。

难怪后世史学家，纷纷认为“大周气数已尽，此乃天命不可违也。”

这在史册里不过轻飘飘半页纸，在史官笔下不过轻描淡写几行字。对当事人而言，则是亲身经历过的所有血雨腥风、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体验过的得志、失意、挣扎、抉择。

台上的人演尽一生，台下看客读不来那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