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喜欢,关你屁事!要灭就灭,少在这废话。”
“你!……”
县太爷给怼得无言以对。
他原本心生同情,心想她如果还有什么冤情、或是有什么遗憾未了,自己身为地方父母官,能帮她的就尽量帮帮她,也好让她散了这一身怨气。
这下好了。
既然不领情,他也懒得再多管闲事,直令道:“既然叶凝华已经承认自己是杀了李贞儿的凶手,那就地伏法!人杀人偿命,鬼杀人诛魂……”
“等一下!”
一直只看不说的陈步臣站了出来。
县太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
“这咫尺之内,天下间没有鬼魂能逃过我的天眼,她根本就不是叶凝华,甚至连鬼魂都不是!”说着,陈步臣上前夺了方天悟手里的桃木剑,一剑捅了进去。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呃。
附在纸扎人身上的那道血光被桃木剑冲了出来,摔在地上,化为一张灵符。纸扎人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再有任何生命特征,纸糊的身子被桃木剑捅了个窟窿。
周围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最郁闷的人莫过于方天悟,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这折腾老半天,降伏的居然是一张灵符!丢人,真狠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陈步臣捡起地上那张灵符,道:“凶手知道我们会去刨坟,所以事先布下这个局,用灵符伪装成亡魂叶凝华,随后认罪伏法,以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
县太爷纳闷地问:“既然是灵符所化,那它刚才又为什么能说话?”
“因为有人在幕后施法操控着这一切,真正说话的是幕后施法的那个人。”估计对方现在还在幕后施法,为免灵符再生祸乱,陈步臣匆匆把它拿到法台前烧了。烧干净之后,他转身又对县太爷说:“真正杀死李贞儿的凶手,是幕后操控灵符的那个人。”
“这么说来,凶手是想把杀人的罪名嫁祸在一个死人身上,而我们却一路被他牵着鼻子走,差点上了他的贼当。”县太爷眉头一拧,百思不得其解地追问:“既然凶手不是鬼,那他又是怎么杀死李贞儿的呢?李贞儿身上可是没有半点伤。”
“目前不排除这里面没有阴魂的参与。”陈步臣道:“昨天我去验尸时,从李贞儿的身上找到了一道咒阳符。那道符的作用就是克泄李贞儿的阳气,以便于阴魂可以接近她。也就是说,在荒子岭向李贞儿吹鬼风的阴魂可能是案犯之一,但不是主要案犯。”
“复杂,这事太复杂了,头疼。”县太爷拍着脑袋转身走人:“你们继续查吧,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是,大人。”
陈步臣供手作揖,恭送县太爷离场。
失落的方天悟走过来用桃木剑轻轻捅了捅陈步臣的腰,郁闷地质问他:“陈步臣,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你早就知道躺在棺材里的不是叶凝华,那你为什么还让我把棺材拖回来起坛作法?看我现场丢人,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道兄,这话说得有点离谱了,那棺材好像是你自己非要拖回来的。”陈步臣笑道:“再说了,如果不是你把它从棺材里逼出来,我又怎么知道里面是灵符还是叶凝华?”
“这么说来,我多少还是有点功劳。”
“那是肯定的。”牛鼻子道兄始终还是喜欢听奉承话,随便一句就哄得眉开眼笑,陈步臣趁他心情好转,忙问:“道兄,你会招魂不?”
“是不是想招李贞儿的魂?”
“嗯。”
“别想了,我早就试过,招不来。”
“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方天悟不以为然地说:“可能她死的时候吓傻了,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听不到召唤。也可能被人给控制了,身不由己,具体怎么回事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