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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长卿时代

白文裕走进大帐,谢启将手里的回文递给他,“兵部飞鸽传来回文,任命我暂代火云军统军一职。老军医建议我送父亲到抚州疗养。”

白文裕点头赞同,“如果年后必与王延政开战,邵武并不安全,不利于义父养伤,应该送义父去抚州。只是旅途颠簸,义父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老军医怎么说?”

谢启双眉紧锁,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老军医说父亲的伤势基本稳定,但邵武缺乏一些药材,最好去抚州调理。父亲也有意去抚州休养。”

白文裕安慰他,“你放心,我和谢晖明日要运送建茶去抚州,正好可以护送义父去那里休养。有我在义父身边,你大可放心驻守邵武。”

谢启对白文裕躬身施礼,“父亲就交托给你了。”

“他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你放心吧!”

谢启微笑,“我让谢睿谢智领二百天戟都保护父亲和你。他们随着我两次往返分水关,对进出武夷山的山道非常熟悉。”

笠日,几辆大车上装着四万多斤的建茶。武夷茶司奉谢启命令在邵武周边又收购了一万多斤建茶。

营房里,谢望穿戴整齐,靠坐在床头。谢启跪在他腿边。

谢望嘱咐他说:“火云军就交托给你了,你要时刻记住自己是一军主帅,担负着所有将士的性命。朝廷上人事关系复杂,你要小心,谨慎对待。你的路还很长,为父不能一直跟在你身边。有些事不要记恨,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是武将的荣耀。记住谢家先祖的遗训,上要不负皇恩,下要不负黎民。我只希望你能做出一番功业,不辱没我谢家男儿风采。”

谢启含泪点头记下。

谢望看向杨云杨雄,“启儿还年轻,有什么事情,你们要多提点他。”

俩人跪倒,心中伤感,语声哽咽,“大帅放心,我等必肝脑涂地,尽心辅佐少帅。”

谢启领着一千兵士将父亲、白文裕、谢晖等人送到温岭场的分水关,众人洒泪分别。

正月初四,谢启与众裨将议完军务,众人正要退出大帐时,孟坚突然出列跪在帐内,对谢启道:“末将在镛州有旧部,打算去招他们前来投奔统军。请统军允准。”

谢启:“现在镛州仍由王延政控制,你打算带领多少人去镛州?”

孟坚:“我单人匹马去最为安全。”

谢启:“好,你下去准备吧。有什么需要,请一定告知我。”

孟坚起身出去。他一走,杨雄就说:“少帅不能放孟坚离开。此人心高气傲,与我等常有口角摩擦,必定心生怨恨,此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杨云点头赞同,“不错,如果此人不愿留下,请少帅杀了孟坚。他在火云军多日,已然深知我军情况。如果他重新投到王延政麾下,将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您是火云军统帅,切不可妇人之仁。”

这时兵士进来禀告说孟坚离开大帐后就直接去牵马,现在已经出营了。

杨雄:“不好,这厮逃了。少帅赶快命人将他追回来。”

谢启淡淡一笑对兵士说:“你去追回孟坚,就说我还有事吩咐。”

兵士出去。杨雄不放心,“让我领几个人一起去追吧。”

谢启安抚杨雄,“孟坚刚刚出营,根本走不远,兵士会把他追回来的。”

杨雄皱着眉,不安地向大帐外张望。过了一段时间,兵士果然领着孟坚进了大帐。

孟坚颓唐丧气,面色灰败,进来后就低头跪在帐内,谁也不看。

谢启问孟坚:“你怎么不告而别?”

孟坚冷冷地说:“请统军处罚吧!”

杨云杨雄面露杀机。

谢启轻快一笑,“世人大多势利,虽然是你的旧部,但仅凭你空口白牙,恐怕很难说动他们。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领一百贯。要知道招兵是万万不能没有钱的。”

孟坚不敢置信地看着谢启,声音微微颤抖,“统军给我一百贯?”

谢启笑意更深,已经提笔开始书写,“这一百贯挺沉的,你路上小心。告诉他们,如果被火云军正式录用,我给的军饷不会比王延政少。”

杨云杨雄双双跪倒,惊怒地喊道:“少帅!”

谢启已经写好条子,盖上了他的帅印,递给孟坚。

孟坚起身双手接过条子。

杨云杨雄齐声高喊:“请少帅三思!”

谢启直视孟坚,眸光清澈,“去吧,早去早回。”

孟坚转身就走,疾步出了大帐。

谢启走下帅案将杨云杨雄二人搀起,“两位叔叔快快起身。”

杨云有些激动,“大帅离开邵武时特意嘱咐我二人要好好辅佐少帅,看顾火云军。如今,我们有负大帅重托啊!孟坚自打来到火云军就格格不入,他今日离开必定不会回来。少帅如果心软,不愿杀他也就罢了,火云军军资紧张,你怎么能白送他一百贯呢!一百贯啊!”

谢启笑笑,语气坚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父帅一直对我讲,一军统帅要有识人之明。我相信孟坚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杨云杨雄面有犹疑之色,并不相信谢启,俩人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很快十五元宵佳节也过完了,孟坚仍然不见踪影,倒是白文裕和谢睿谢智带着车队回来了。

大帐里,白文裕指挥兵士们将一份份礼物抬进来摆好。桌子上有一个打开的果盒,每个帮忙抬东西的兵士都可以揣走二个果子。

白文裕从来不让兵士们白忙,总有打赏,东西虽不多也不贵重,却是一份心意,因此火云军的兵士们最愿意跟在白文裕身边为他跑腿。

白文裕在将军府长大,受谢家文化熏陶,习玄学喜老庄,没有那么多上下尊卑观念。他人随和,又喜欢开玩笑,火云军中的兵士们都不自觉地喜欢他,亲近他。

白文裕先将礼物递给杨云杨雄两位老将,再将礼物拿给赵杰和唐猛,然后问:“孟坚呢?怎么没看见他。就差他没来领礼物了。”

大帐里安静下来,众人都不说话,提着自己的礼物离开。

谢启将白文裕走后的事情对他讲述一遍。

白文裕:“怪不得刚刚杨云杨雄两位老将的神色不对。”

他长叹一声,“长卿,你啊!为了一个孟坚值得吗?此番你从金陵回来,步步惊心。先是面临义父和火云军的生死存亡,你坐庄豪赌,大杀四方;然后是收复邵武人心,你自掏腰包,明明只有一吊钱,你偏偏要当两吊来花。我看你将最后一点军资赌在茶叶上,真是为你担心。现在,你又把自己的少帅威信赌在孟坚身上,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冒险吗?要知道你一旦赌输了,就威信扫地。以后你这个少帅要如何调兵遣将,带领火云军征战沙场?”

谢启淡然微笑,“我相信我懂孟坚,我是那个他一直等待的人。你说我在赌,或许我是,但也不是。要想获利就要敢于承担风险。你说我这次赌上了少帅威信,其实我赌的是孟坚的心。”

这时,谢光进来递给谢启一份塘报。

谢启快速浏览一遍,“王延政收复了福州。现在福建全境都在王延政的掌握中。福州南廊承旨林仁翰发兵一万五千人支援建州抵抗唐军。”

谢启笑着点评,“林仁翰真是王家的一位忠臣,杀了造反的朱文进和连重遇,拥戴王延政重新成为闽王。王延政待他甚薄,他也毫无怨言,依旧发兵建州支援王延政。”

白文裕笑了,展开一柄白檀玉骨香扇,“看来我们的查安抚要头疼了,有些窗户纸终要捅破。义父那份呈文想来是被人压下了,不过这一次谁也压不下,要直达天听。”

谢启淡然一笑,“父亲命我传递那份呈文,目的就是让兵部将呈文压下。”

白文裕大奇,“这是为何?”

谢启望着虚空,有些伤感地开口,“即便父亲没有向我说明,我依然猜得出他老人家的用意。为将之谋,谋划的俱是人心。父亲命我将呈文快马分别送往金陵和建阳。从邵武到建阳快马不过一个多时辰。父亲算定查文徽收到呈文后一定会飞鸽传信,让远在金陵的枢密院和兵部同僚将这份呈文压下。同时为了封住父亲的嘴,兵部一定会回文允准我暂代火云军统军一职。”

白文裕如梦方醒,“原来这才是义父的用意。”

谢启攥紧右拳,“父亲与查文徽一样不想皇帝那么早知晓建州战情,恐怕皇帝会放弃用兵,那么我就没有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如果皇帝真地看到呈文,那么结局要么撤军,要么增兵。父亲的身体已经无法统军,而我的年纪又太轻。无论撤军还是增兵,皇帝一定会派他人接管火云军,不会任命我暂代统军一职。如今兵部已经发文,只要皇帝还打算对建州用兵,那么朝廷不好朝令夕改,我就有机会带领火云军参战。”

“若能立下军功,你就能坐稳火云军统军一职。”白文裕接道。

谢启:“总是有一个希望不是?”

兵士急匆匆跑进大帐,“有敌情。一队闽兵正向邵武行军,杨云将军请您速去南城楼。”

白文裕震惊,“林仁翰刚刚发兵,军马就到了邵武城下,这闽兵是飞人不成!”

谢启和白文裕来到南城楼,老将杨云杨雄正在那里等候。

众人向远处瞭望,见有上千兵士正急行军向着邵武而来,为首一员大将骑在马上,距离太远看不清长相,其他人都是步行。

杨云下令做好防守准备,兵士们在箭楼、雉堞后举起弓箭,瞄准远处的闽兵。

赵杰和唐猛听闻消息也赶到南城楼。

闽兵距离城门越来越近,唐猛喊道:“那贼将是孟坚。他奶奶的,他竟敢领兵回来攻打邵武,我要砍下他的狗头挂在城头之上。”

赵杰犹疑,“他仅有不到两千兵士,而城中有近五千兵士。他对我们的情况非常清楚,实力如此悬殊,他要如何攻打邵武?”

唐猛不解,“他不是回来攻打邵武,难道是带着这些人马来投军?”

白文裕:“他离开邵武时不是说要劝降旧部前来投军吗?”

杨雄不信孟坚,“他一定是带着兵马假意投军,打算夜间趁我们不备,动手夺取邵武。我们应该在他们来到城下立足未稳时乱箭齐发,把这群贼兵全都射死在城门下。”

杨云看向谢启,“少帅怎么想?”

城门下,孟坚已经来到护城河边,身后的兵士们拿着武器紧紧跟随他。城门紧闭,吊桥高高升起。

一个兵士问孟坚:“孟大哥,我们这么多人来到城下,谢统军能给我们开城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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