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浑浑噩噩地跟进去,“严正呢,我找不到他,快带我去叫他!我要告发汾阳,我要告她造反了!”突然露出鱼死网破的疯狂,“我要为我儿子报仇,为我母亲报仇!汾阳,汾阳,杀我儿子,害死我母亲,让我家破人亡,我要告她,我要告她,我要告她!!!”
史秸想了想,让人去端热汤上来,“郡马,您慢慢说,不着急。”
郡马一把抓住史秸的手腕,“很急很急!汾阳要造反了要起事了,要派兵来攻打你们了!”
许坤打开郡马的手,不紧不慢地道:“郡马,说话要讲证据!你得知道,臣告君,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郡马仰天讥讽地笑,“还能有比家破人亡更好的果子吗?她害我至斯,没得说能全身而退的,我要为我母亲为我儿子报仇!”掏出一叠书信,“这是我截获的汾阳郡主和淮王密谋造反的书信,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把鲁国公主都解决了,其他都是小喽喽,许坤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漫不经心地打开信件,一目十行扫过,神色不变
,顺手递给史秸,对郡马道:“口说无凭,还有没有其他辅助证据?”
郡马一口气喝完肉汤,脸色总算好了些,“汾阳封地私兵不多,只有几万之数。”神情些微挣扎了一会儿,“罢了!纵然有金山银山难道我能挨着边儿?!”
汾阳郡主和淮王之间的信件内容和他们之前估计的差不多,无非是怎么合作起事,事成后利息分配等等,但里面突兀地带了一笔方圆山,这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事到临头,郡马有些挣扎地道,“我有首告之功,可免我一死吗?”
许坤冷哼道:“死不死由朝廷律法决断!不过只要你立功,我一定会向皇上禀明,到时将功补过,怎么都不至于杀头。”
郡马胸中哪里没有律法,不过想得到确定的答复而已。
“汾阳封地只有鲁地三分之一大小,表面上和其他封地差不多,实际却是最富有的地方!因为在十几年前,猎户无意间在方圆山中捡到了一块天然金块!”
史秸一惊。
封地说是完全自主,人口赋税甚至军政都由领主做主,但矿藏却是例外,比如盐铁金银铜矿,名义上都属于国家所有!虽然朝廷明知各领主有私吞矿藏现象存在,但苦于封地自主找不到证据,也只有眼睁睁地看他们逍遥法外。如果汾阳郡马所说是真,那可就是一笔意外之喜了。
郡马道:“这块金子立马被县令截获,经过勘测,就发现了这座金山!随后先王爷秘密派兵镇守方圆山,运送矿工进山,开始进行源源不断地开采。最高产出时,数量堪比户部一年收入!汾阳郡主打算用这笔钱资助淮阳,换得未来一个镇国公主名号!”
史秸不由道:“她就不怕淮王拿到钱就翻脸不认人吗?”
郡马道:“汾阳天性极端,一丁点小事就会无限放大。当年先王去世,皇上没有封她公主,而是降等成为郡主,她一直记恨在心,所以是绝不可能向朝廷屈服的。而淮王表面功夫做得极好,从来没有和汾阳起过冲突,甚至在她当初继承领主之位时还出过一把力气,相较而言,她当然会信任淮王。”
史秸挑挑眉,“淮王好算计。汾阳王再没本事,也不可能只育一女,底下就算没有嫡子也有庶子,按理来说王位可轮不到一个女子来继承。汾阳和淮王比邻而居,自然对方越弱越好,扶持一个女子坐桩,想来比来个男人来得有利。至于汾阳今后的发展,那可不干他淮王什么事!”
领主内部龙虎斗,皇上轻轻巧巧就将一个王爷的势力降成一个郡主的势力,还有什么比这个来得更渔翁得利的吗?
真是一件令皇帝高兴、淮王高兴、汾阳郡主也高兴的皆大欢喜的大好事呀!
哦,还要添上一个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