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笑道：“退一步都是生命，无所谓爱恨纠葛，进一步都有各自存在的意义，不外乎因缘际会，轮回往复，姑娘既然懂得，又何苦深陷其中？”

重华笑道：“懂得是一回事情，能不能心无挂碍的接受，就是另一说了。我倒是要奉劝门主一句，生杀在握是一件很能让人膨胀的事情，门主切忌作茧自缚，毁了一世德行。”

结果他还真就毁了，还毁了个干净。

秽之莲落入敌手，被妖毒污染，感染了时疫的人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健康者，文大门主没有选择与敌方妥协，而是一意圈禁感染者，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得知此事的重华再次来到了北周，看到圣魔门分裂，文大公子被正道追捕。站在暴雨里的人仰面朝天，笑声凄苦，状似疯癫。

重华对他道：“你应该好好活下去弥补。”

弥补什么呢？

人死不能复生，时光不能倒流，错误无法修改。

但是你活着还有价值。

好好记着内心的缺憾，不断完善自己，为世间的进步出一份力，有时候一死了之的确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的一份交代，可是活下去更需要能耐。

重华道：“等这件事情了解了，你若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就来大凉找我吧，我包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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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三百年后，有一次围坐在院子里唠嗑，化身为一个小道童的长泽好笑道：“你就这样被那丫头拐跑了？”

文玉笑了笑说：“我那会儿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不信鬼神之说的人竟会是名仙者，那阴差阳错地走上修行一途，也就不足为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