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戍汗国派来贺寿的使节队伍在两国交界处遭遇伏杀,全无一人生还。
官复原职的刑部侍郎大人负责侦破此案,五殿下奉旨协办。
捧着尚方宝剑前往西北边境处查案的萧大人,她见到五殿下的第一句话是:“殿下,暮然来讨债了。”
用情敌威胁所爱的感觉并不舒畅,却十分好用,萧暮然想抱一抱在自己上方拧紧了眉头的人,移了位的肩膀却痛的她牙关打颤,竟让她感到一股没来由的扭曲和欢畅。激喘过后,五殿下推开了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刑部侍郎大人,走下床去就着浴桶中的冷水清洗自己,萧大人不悦他不注重身体的行为,脱出口的话却是,“殿下莫忘了您还欠着下官两回”,语气端的是魅惑又娇俏。那人就停下动作朝她走来。火热再度破/开身体的时候,萧暮然感到了久违的疼痛和满足,可惜她被禁止触摸他的身体,否则她一定会用唇舌顶礼膜拜。
两个月后,官文送抵京城,皇上震怒,二皇子被囚禁终生,其党羽皆因谋反之罪获诛。
五殿下对升任刑部尚书的某大人下了逐客令。
萧大人眯了情动的双眼,吐出身体里灼/热的滚烫,挤出两颗眼泪悲情地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五殿下便一把揽过身上人的腰,一个翻身将萧大人按到了床上,再次挺身将两人带上极乐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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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殿的密室里,早年便被挑断了四肢经脉的人轻抚着九五之尊的眉眼,温柔中带着刻入骨髓的冷冽。曾经的雍容和倨傲没有被这二十年的囚禁生活所磨灭,她终于找到机会将刀刃捅进了挚爱之人的心脏。
咳着血的人说,这样也好,能在还记着你的时候死在你的手里,也是死得其所。
兀自遥想着当年的前长公主殿下牵起了一边唇角,魅惑着道:“小弟,别想死得那么容易,你欠我多少,我会让你分毫不落的还回来的。”
密室外,重华拿着明黄的圣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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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的长公主殿下离开皇城时给了她一颗珠子,丹药大小,呈透明状,通体流光,说是可以尽解血蛊之毒,却有一个副作用,它会让人想起一生中全部的过往。
重华接过了施以援手的回报。
然后便是隐丧。
关于新帝的人选,重华与内阁大臣多有争执。文玉斥责她太过异想天开,从来八风不动的人物被她气的拂袖离去,她瞧着天色渐晚,便将自己拾掇了一番,去了懿王府。
宁懿近日不在她身边,她才发现自己比之前更爱他。
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爱。
重华想,大抵是他在战场受劫,浴血厮杀,来的信愈发简短温暖,而自己只能在最安逸的地方辗转反侧,念着他的名字抚慰自己,然后沉入梦乡的时候吧。
可这爱明白的太晚了。
她知道至尊权力对任何人都有诱惑,宁懿自然也不例外,何况他是一个如此雄才大略,不甘后人,又深沉如海的人物。自从他在战场上回来,重华便发现了他的改变,她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回去皓月山上隐居了,毕竟无论何时,她都不希望自己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阻碍。她其实有些羡慕萧三小姐。
福儿见到她的身影非常开心,一边拉着她的衣袖往主屋里走,一边笑盈盈地道:“丞相来得不巧,王爷正在议事,不若您在房中稍待,福儿为您做上几道可口的小菜,府里还新到了一坛西域的琉璃醴酒,福儿也一并取来给您尝尝。”
她目送着开心的姑娘离开。
文玉之所以那么生气,是气她丝毫不知道爱惜自己。她不想阻止宁懿的问鼎之路,甚至还会帮他,这就是生生折断了自己的幸福。身在皇位之上的人是心不由己的,她不可能继续为官,不可能稳坐后位,不可能与他相忘于江湖,那就只能用自己的性命让他终生抱憾。
她望着烛光氤氲里白玉酒器中盛着的透亮清红,忽然就生了喜爱之心,便就着这芳香沁人的果酒服下了那颗解药。
然后便是惊雷乍响,天翻地覆。
她知道了长泽是谁。
也知道了她当初为何说要在雷云幻海等自己回来。
因为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神界一日,人间千载。
与九重天上约定的十年之期一至,她的元神自凡间离去,若是在雷云幻海醒来,她情劫里的另一人就连尸骨都不存在了。
长泽是要她断情绝爱。
肇兮现出身形在她面前恭敬行礼,唤了一声:“师父。”
于是一切设想便都只能推翻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