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我是最近知道的，阿臻并没说什么。”林卓轻轻挑动了眉峰，也知道林致只是在转移话题，却也没拆穿，只是浅笑着摇头，“…我大概猜得到你是怎么威胁阿臻的。”

猜到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但教训自家弟弟确实作为一个兄长的本分，至于知道林臻隐瞒这事儿之后，是怎么折磨……教训林臻的，就没必要跟自家妹妹形容了。

林卓一言带过，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呃……”这话说得林致十分心虚，抬手刮刮脸颊，继续追问，“那是谁说的？”

林卓眸光微闪，在林致探究的目光中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也没什么，前几天酒会上碰到梁月了。”

“……”

任凭林致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竟是从这走漏的风声，磨磨牙恨不得把梁月生生啃了。

“别气了，喝水，虽然你出不味道，但还是会因食物生病的，王姨那个菜……”

林卓放下水杯，唇齿之间似乎残留着股酸辣咸甜苦五味交织形成的怪异口感，面色微微扭曲，停顿片刻后沉吟道：“…确实过于重口了，今天还是多喝点水吧。”

林致当然知道暴露自己的源头在哪，看到谪仙一般的大哥脸上出现这种表情，顿时产生一种喉间干涩的感觉，点点头，抓起水杯就灌了下去。

一杯水很快见底，林致刚放下水杯，林卓清润的声音便再次闯入耳朵，“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味觉……究竟是怎么瞒得过阿臻的？”

“……”

林致眼角一抽，后脊再次不自觉地挺直，脑袋却像个斗败的小鸡一般无力地垂着，刚才林卓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还以为这一关已经过了，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当初回国，威胁林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林致让林臻相信了她的味觉已然恢复。

今天完全是大意，看着那道色香俱全的菜肴，林致竟忘了王湘的奇葩厨艺，一时不察才暴露她味觉尚未恢复的事实。

谁让她这三个月仗着味觉失灵，跟着覃箫云一起给王湘捧场捧成习惯了，要是不碰那菜也就算了，怎么就顺手碰了呢？

懊恼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一圈后，便落了下去，到了现在，悔之晚矣，郁闷地叹息被林致生生憋了回去，抬头望着天花板，避重就轻地说道：“就是熟悉了那些菜的配方而已。”

“熟悉配方？”林卓闻言，带着浅浅的笑，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眼睛看着我。”

林致心底忐忑，却不愿也不敢违背林卓的话，吞吞口水，乖乖地将飘忽地视线放在林卓身上，眼神却一点没敢跟他对上。

这种反应林卓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继续说道：“我记得林管家所掌握的菜肴做法，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他每日所做的都是随心轮换，你总不会是把林管家的菜谱给背了吧？”

说着，林卓带着无声地长叹缓缓闭了闭眼，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早已知晓，如今再问，不过是想确定林致对过去究竟有多大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