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摸摸胳膊,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儿来,“既然方圆和白敢先都对盟主之位有想法,那现在陆盟主和方圆日日待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方圆虽然有野心,但论功夫还是比不上陆羽峰,而且他还要留着陆羽峰来‘钓’白敢先呢。”
无论是斩月楼还是天一门,都想让对方上自己的“钩”,就是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了。
这名门正派之间的争斗也太复杂了,陆羽峰也够倒霉的了,别人只看到他风光无限,实际上背后想捅他一刀的人多着呢。
余鱼皱眉叹气,反正无论最后谁上了高位,倒霉的不还是底下那些人?这跟平王又有什么分别?
汪小溪伸手想从她手心里拿剥好的花生。
余鱼突然将手合上,眯眼看他:“你怎么知道这些内幕的?”
这里边是有些蛛丝马迹可循,但像天一门方丞的死因还有怜怜身世这样的秘辛,不经过一番查证根本不能确定,要说汪小溪是瞎猜的,还引导她跟着瞎猜得这么头头是道,打死她也不信。
汪小溪眨眨眼:“是白玉楼告诉我的。”
余鱼惊讶得睁大了双眼。
这俩人相看两相厌的,白玉楼会把自己查探到的消息告诉汪小溪?
汪小溪挠挠她手心,“你别忘了,我是平王的‘儿子’么!”
余鱼赶紧撒开手,拍他爪子。
“白玉楼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合作,我这个‘儿子’要派上用场了。”汪小溪笑笑,“平王给了我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杀陆羽峰。”
余鱼手一抖,差点儿打翻花生盘子,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之前白敢先和陆夫人的谋划,的确是要杀陆羽峰栽赃到方圆身上的,可是……
“怎么会找你啊?”
“你看白敢先对陆夫人的态度就知道了,他为人谨慎胆小,现在又在风口浪尖,不想引人注目,又怕落入方圆的圈套,当然得找个‘杀手’。”
汪小溪咧嘴一笑,“不好意思,抢你们雪月天宫的生意了。”
“可你是平王的‘儿子’啊!”他们怎么敢使唤“少主”?余鱼还是不解。
“因为我最合适。”
汪小溪将花生抛得高高的,仰头去接,“白敢先和方圆都认为我的身份可以用来骗骗对方。”
余鱼有些糊涂。
“简单的说——方圆也是平王的人。”
嗐?
“不是说平王去拉拢没成功么?”
“这就是方圆的高明之处咯,不像斩月楼到处嚷嚷,唯恐天下不知他们是平王的狗腿。”
余鱼愈发想不通,“那两个人都是平王的人的话,怎么还打起来了?平王也不管么?”
“跟那个有什么关系,方圆连自己的师兄都能杀,还管他是不是‘同僚’?”
汪小溪道,“平王就更不在意了,反正两家都谈下来了,谁坐上盟主之位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分别。”
“这么看来,平王也太卑鄙了,都是自己的人,他这是要坐山观虎斗么!跟人合作,最起码的诚意都没有!”
“诚意?”汪小溪啼笑皆非,“你当斩月楼和天一门有诚意啊?都是卑鄙无耻的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谈诚意都对不起那么多心眼儿。”
余鱼无话可说,转念一想,“那现在你等于是在听斩月楼的指挥,既然平王叫你给斩月楼帮忙,是不是因为他想要偏向白敢先了?”
汪小溪不答,一脸欠抽的表情:“你是想现在知道剧透,还是到时候看一场大戏?”
余鱼无语,“什么时候演?”
“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