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已然是病得糊涂了,医他的药,害他的病,都在离他不远处,他的眼神原本都开始涣散了,见到这女子前来又迸发出一种近乎奇异的光彩。
“芊娘。。。”他含糊不清的说道,只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日思夜想的爱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五郎。。。”秦行首的眼中不知道怎么的染上了红丝,脸色一下子白了,人一瞬间就软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认命般地笑了。
那碗药始终牢牢地放在那个托盘上,她的手指隐隐发白,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抓住那个托盘。
“该吃药了,郎君。”她换了一个称呼,在公主面前称呼驸马为五郎,实在有些不妥,但钟灵感觉她换了称呼的原因似乎不是这个。
“是你啊?”驸马眼中的光芒暗了下去,他的眼睛又变得浑浊不清了。
“太医还没来吗?”公主看到这般,心里焦急,嘴上难免带上了几分。
“回禀殿下,正在来的路上。”回这话的却是秦行首,或许是错觉吧?钟灵觉得她脸上的血色又褪去了几分,整个像只木偶一般地魂不守舍。
“你手里拿得那是什么?”驸马的眼睛眼看着就要合上了。
“是医驸马的药。”秦行首听到这话,恢复了一点气力,无比肯定的说。
“还不快呈上来。”只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公主招手示意她靠前。
秦行首却做了一个钟灵,怎么也想不到的举动,她听到公主的召唤后,先是低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碗中的药,随后抬起头直视着,那个躺倒女人怀里半死不活的男人,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刻。
公主的眉头紧皱,若不是时候不对,必定要让人将拖拖拉拉姬妾拖出去打一顿,秦行首像乌龟爬一样挪到床前,公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不料这卑贱的姬妾居然敢躲开,刚才牢牢的放在盘中的药也不甚洒落出来一些。
“拿来!”公主觉得不对,厉声喝道,而在她怀里的驸马却连抬一下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公主金枝玉叶,还是让妾身来侍候驸马吧!”
“胆大妄为,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这屋中的人,却是只有钟灵一个,她定睛一看那药,却是有奇异的光,如同刚才驸马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她冲公主摇头,那药是能治病的药,只是为何不知秦行首今日如此失态。
“让妾身来喂吧!”
她的坚持一文不值,钟灵以为公主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居然答应,将驸马交到这女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