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眼睁睁看着血红的花朵绽放,她爱的人不爱她,这个她早就知道事实,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脏。
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她轻轻地将手拂在胸口处,那里空荡荡。
本来用来救人命的药,现在没能救成人。
本来用来爱人的心,现在已经已经无处可放。
断无蜂蝶慕幽香,
红衣脱尽芳心苦。
芳心苦。
她捂着胸膛朝后重重的摔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灵魂摔得四分五裂。
刚想拿这献药的古怪姬妾是问的公主,被这声巨响吓得,一不小脱手将驸马重重的摔在床榻上。
她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很多种猜想,无论是殉情,还是畏罪服毒,其实都不对。
钟灵秉着一丝不详的预感,身不由己似地趴在秦行首的胸口处,人已经死了,胸口当然没有了往日的波动,但她的眉头却并不是因为这种事而皱起来的。
“怎么回事?”公主殿下也走到跟前,看着秦行首那张与表嫂极其相像的脸,她的心头说不上什么滋味。
“她死了!”钟灵说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用着平铺直就的语气,因为她要说得话,就是连自己也觉得荒谬。
“我知道。”
“她的心也没了。”这个“也”字,用得奇怪,她自己说完也奇怪。
公主却不觉得奇怪,她复述钟灵的话,语气特别的奇怪。
“她的心也没了?”
好像一个人光天化日之下,胸口的心脏不翼而飞是一件无比日常的事。
乐平公主的驸马死了,是的,这个男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人熟知的一个身份,是权倾朝野的镇国长公主的驸马,这比他做下任何的功绩都有用,虽然他也没留下任何可令人称道的事迹。
他是女皇的侄子,他是公主的驸马,他未来会成为另一个扰乱这个时代的知名女人的父亲,这些统统都是他的代名词,但他最喜欢的那一个,却从来都没有人提过。
他其实更想被人称呼为另一个人的夫君,那胜得上世界上所有尊贵无比的头衔。
“都别说了,我这么安排,自然有我的用意。”公主换下华服,摘下满头的簪钗,脸上未试妆粉,苍老的痕迹显露无遗。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别人对她下达的命令的反驳,就是亲儿子也不行。
“母亲。。。。。。”说话得是她与驸马生下的长子,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把父亲跟另一个女子合棺而葬,那母亲自己呢?
“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死后自然是陪葬乾陵。就不用你多费心了,照我说得做。”让这个可怜的男人,她害得他生前无法完成的愿望,死后尽量弥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