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茗正与夏巧菲说着话儿,一个长相平平的宫人却是过来,与和茗说道,“安平君,我家夫人请您移步闲话两句。”
和茗转过头去,颇有些不解的问道,“不知你家夫人是?”
宫人面色稍有不虞,还是回答道,“是少使夫人。”
和茗微微蹙眉,朝夏巧菲使了个眼色后便起身,跟着那个宫人七转八绕的去到一处偏殿前。
眼瞧着要进门了,和茗却是停下了脚步,浅笑道,“我头次来上林苑,竟不知这密林深处还有这样一座隐蔽宫殿。”
这话倒也不夸大,若不是刻意去寻,怕是在宫中生活多载的人都难以注意到这座稍显破败的宫殿。这处于密林之中、被刻意隐藏一般的宫殿格外低矮,与宫中大多数的宫殿都不相同。若不是那精致的雕梁画栋,和茗甚至会以为自己被带离了宫中。
宫人的脸色更差了几分,言辞间也不甚恭敬:“安平君快些吧,莫让我家夫人等急了才是。”
和茗浅笑,仍旧不疾不徐施施然往殿内走去,就在她迈上阶梯的瞬间,掩于广袖下的小手飞快一翻,指间弹出了一枚日落阁的信号弹。
一道极其不显眼的白色烟雾在殿外三丈处袅袅升起,若不细看真是瞧不出的。
和茗刚刚踏入殿中,身后的朱红大门便被关紧了。
她面色不变,继续往前,对着坐于主位上的老人盈盈下拜,“给皇太后请安。”
“平身。”皇太后淡漠说道。
和茗直起身来,直视着皇太后,浅笑着问道,“不知皇太后这般寻阿茗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皇太后打量着她,眼前的女子是极美的,美的让人窒息,更是没来由的让她想起了十五年前那个女子。二人长得没有半分相似,却都让皇太后感觉到如芒在背的不适感。
皇太后的眸光渐冷,本来想说的话在口中转了个弯,改成了:“定陶王上书求妃,孤看了一遭,长安城中也唯有你算是相配了。”
和茗眼眸微垂,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浅笑,“皇太后抬爱,阿茗愧不敢当。”
“哦?”皇太后的死死地盯着和茗,目光似毒蛇一般,盯得人脊背发凉。
和茗微微一顿,再抬头时笑容却是愈发灿烂了,“阿茗不才,却也是听说过有关定陶王一二的,说来定陶王年逾五十,阿茗实在不知皇太后所说的相配是指哪一方面?”
皇太后转眸间便冷静了下来,看着和茗道,“安平君,你自己应该清楚。”
“阿茗愚钝,着实想不透皇太后的意思。”和茗半丝不退,倒有些咄咄逼人的模样了。
和茗现下倒是想得通透了,皇太后本就不喜连珩,自然也不可能会喜欢她,她谦逊也好,嚣张也罢,对皇太后来说都没什么差别。最多也就是不喜同很不喜的差别。
而且和茗分明觉察出皇太后叫她来的初衷绝不是让她嫁到定陶去。
至于她最初想要做的是什么,和茗暂时还不知道。
不过想来,也就是和婚事挨着边儿的。
不过是人选换了一个而已。
皇太后死死地盯着和茗,淬了毒似的目光明晃晃的告诉和茗此刻她心情很差。
“赐座。”皇太后突然开了口,说的话却让和茗有些意外。
此刻若是罚跪和茗倒还觉得正常,只是这突如其来的赐座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