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茗挫败的瘫在软榻上,声音沙哑:“撺掇皇子谋反……你告诉我,该如何救?”
班离……
和茗合上眼眸,想起了那年初次见到他的时候。
那年……那时候……
和茗不过十二岁,刚刚洗去了身上的剧毒,在街市上添置东西的时候,偶遇了落魄的班离正被店家赶出酒肆。
和茗只是随手之举,把他安置在了夕颜楼中,由得他住去。
但班离却不肯白白受了她的恩,和茗随口说:“既是如此,你便跟着我吧。”
班离就这般莫名的被和茗收入麾下,半年后经和茗的意思,化名作陌离去到褚琛身边做了个谋士。
之所以要化名,是为着防止褚琛怀疑他与班家有关系——尽管这真的是巧合,但却极有可能以此为由被褚琛拒之门外。
而那之后,班离兢兢业业,在去年的颍川郡水患中,起了极大的作用。
他一手握着的褚琛得到的姬家的银钱账目,是击垮褚琛最好的证据。
但无论如何,和茗都想不透,为何班离要做出这样鱼死网破之举。
和茗的烦闷初瑶与含烟都看在眼里,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哀叹一声。
这该如何劝解?
饶是一向善于开解和茗的初瑶都不知该如何去说了。
和茗此时甚感无力。
她该如何做?
她能如何做?
和茗蹙着眉,良久都未曾开口。
初瑶试探着问道:“小姐,莫不是班离真的与班家有甚关联?”
和茗摇了摇头:“当初我问过他,他说无甚关系。”
初瑶张了张嘴,却是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和茗轻抿着唇,她晓得初瑶的意思——若不是有什么怕被人知道的情由,班离怎会这般找死?
若他是班家的人,那便很好解释了的。舍了自己一个保住班家满门,这的确是个完美的理由。
但和茗总归是不相信的,若他真是班家人,怎得这些年来从未回家过?
又或者说,怎得这些年他从未与班家有过任何联系?
和茗这边还在想办法,那边莫失却匆匆而来,跪在门边低着头道:“小姐,班离被打入天牢了。”
和茗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想用手撑住头赶走这眩晕感,却只听见了初瑶和含烟那交错的喊叫声。
过了有一炷香的时候,和茗缓过了神来,就着含烟的手喝了口茶,而后皱着眉头道:“想个法子,我得见班离一面。”
“小姐!”含烟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天牢……怎么进啊!”
“就算是挖地道,你们也给我挖到那儿去。”和茗的声音冰冷,手指不自觉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