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连珩一声呵斥在门处响起。
和茗翻身而起,一阵风似的冲到连珩跟前,扯着他的袖子问:“师父可有法子?”
连珩冷着脸挥开她的手:“班离是班家人,此举怕的是牵累过甚。”
“怎会?”和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连珩:“班离早与我说过,他与班家并无任何关联。”
“他说你便信?”连珩嗤笑一声,“班离本名班青宇,乃班氏五房长子,你以为……”连珩顿了顿,看着和茗道:“他当真是与你偶然相遇?”
和茗只觉如蒙雷击,呆愣在原地半晌都没个反应。
连珩毫不留情一阵见血的指出:“他是为了班家的利益,为了褚琋。”
和茗沉默了良久,贝齿不自觉的咬住了下唇。
连珩看着她,轻叹一声,抬手把她的唇自牙下救出:“你们会遇到一处,他又是尽心尽力的,只因着此段时候你二人目的一样,却绝不是因为什么忠心。”
和茗侧过头去,垂着头绕过了连珩,缓步往外走去。
她需要静一静。
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勃然大怒之后才发觉自己心疼的人原本就不效忠于自己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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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话说?”褚九歌看着跪在龙案前瑟瑟发抖的褚琛,声音冰冷得犹如数九寒冬的风雪。
褚琛的身子好似秋风扫过的落叶,摇摇晃晃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贪墨、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褚琛,你可知这三样中任捡出来一条,都够你死十次的了!”褚九歌猛地一拍桌案,怒不可遏的看着褚琛。
褚琛连连摇头:“父皇!父皇!儿臣没有要反啊!父皇!儿臣冤枉!是、是那离陌所说的!与儿臣无干啊!”
谋反这桩罪,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认的!
褚九歌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把大皇子——打入天牢!”
大皇子褚琛锒铛入狱,大皇子府遭重兵把守,长安城过年时候热闹的余温一下子便冷却了下来。
“哦?”班昭仪听着身边的女官尹夫人回话,唇角勾起抹让人心慌的笑容来。
“说起来吾也甚久不曾看过姬氏了,如此便去昭台殿瞧一瞧她好了,也好让她能想想法子,给自己儿子描补几句,倒也算是吾全了他们母子情深。”班昭仪颇有些懒怠模样,唇边的笑格外晃眼。
一行浩荡,班昭仪坐在她那雕琢着茱萸云纹的肩舆上,下头四个大力太监抬得稳稳当当,班昭仪一手撑着头,颇有些不耐的模样。
昭台殿距离她那披香殿甚远,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到了那荒草丛生的凄凉地儿。
“给昭仪夫人请安。”昭台殿门外守着的啬夫低垂着头不敢看班昭仪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