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因为楚敬和的案子,人人惶惶不安。毕竟这件案子是江湖人所为,因为什么无人知晓,大小官吏都在认真思索有无得罪江湖游侠。
“江湖啊,最大的事莫过于十三年前穆家被灭了。”易池胥自言自语,随后又自嘲似的笑着摇头。
阮阮今夜又变为穆兮,第二次出宫她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滕遇束的客栈,打开柜子的暗格却没有瞧见她的血衣。
拿起柜子里的粉色围帽她带在头上,就开门走了出去。
已经深夜,客栈大厅里还有人喝酒吃饭,滕遇束在柜台前瞧着那些唾沫横飞的大汗,眉头拧成个“川”字。
“遇束。”穆兮在楼梯上轻声喊道。
滕遇束惊讶抬头,阿兮来他这里,他已然无法察觉了,几年前还一直是他的手下败将来着。
抬头的除了滕遇束还有大厅的男人们,几人喝了些酒心正痒痒,忽听这小娘子猫儿叫似的声音,一阵抓心挠肝,抬头就见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娘子,带着围帽更显朦胧引人。
一男子笑道:“老板好福气啊,金屋藏娇!”
滕遇束几步来到穆兮身前,挡住楼下男人的视线,拉着穆兮的手腕进了房间。
“你来就来了,出来干嘛啊?”滕遇束道。
“你不是没发现我来了吗?”穆兮道。
滕遇束一噎,自动跳过这个话题:“那你来干嘛啊?”
“我衣服呢?”(阮)
“还问,你怎么那么蠢的直接将那血衣还放回柜子里,陈潜可是长着狗鼻子,一滴血都瞒不过他,何况那样大件的东西。”(滕)
“所以,衣服呢?”(阮)
“我处理好了,等过几日风头过了,再给你放在这。”(滕)
穆兮暗怪自己不小心,下次会多长个心眼。她又道:“你帮我查一下现在伺候我的秋嬷嬷,还有怀安侯的公子薛子睿。”
“嗯,知道了。”滕遇束道。
“那我明日再来,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你将消息放在这房间里就好。”穆兮道。
“不急,你什么时候来我都在这。”滕遇束道。
“好,知道了,我走了。”穆兮闪身离开。
滕遇束从房间出来,大厅里已经没有了人,他招手将后厨刷完的老伯喊来道:“碗伯,你去教训他们一下,不要重,三根肋骨一条腿就好。”
“是。”碗伯隐身消失。
嗖的一声,一根毫针将穆兮的围帽打落,穆兮没有转头,她大意了,竟没有发现有人跟了她许久。而这人,正是阮撼极的暗影,锁眸。
“公主殿下,您的轻功很好,我差点就跟不上了。”背后的锁眸凉凉道。
穆兮转过身来,也第一次见着这个男人的脸,相貌平平无奇,四十岁左右,内力高深。
穆兮在考虑拼死一搏还是逃,这时锁眸又道:“公主殿下应该和我去见皇上。”
逃,她现在不会了,她说了,她不逃不躲不死。
手腕短鞭弹出,穆兮快速击向锁眸,对准的就是他的心脏。
穆兮没有注意到锁眸看见那腕鞭时震惊的瞳孔。当鞭尖刺入锁眸的胸膛半寸时,穆兮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动。”穆兮道。
“你是穆兮吧?”锁眸道。
穆兮鞭尖又入一分,锁眸嘴角流出鲜血,可他依然不动。
“穆家,终于来找我寻仇了,我终于能死了。穆兮,杀了我,是我将穆家的机关图送给阮撼极的,是我害死了你们一家。”锁眸道。
他本名不是锁眸,他与穆仁宗同为一门,却因为犯了错被逐,所有的人都与他交恶,只有穆仁宗还当他是兄弟,让他在穆家生活。
穆家一天天壮大,穆仁宗娶了他锁眸爱的女子,见他们朝夕恩爱,他如碳火里过活。终于在那女子怀了身孕时他选择结束这种生活,临走时他将收藏的精巧腕鞭送予那女子,告诉她,这是他送给孩子的诞生礼。
后来他四处漂泊,竟无人给他一个出头之路,他疯狂的想念那个女子却不敢以此模样回去。
终于让他等到了一个让他们之间可以平等的机会。阮撼极要处置穆家,可是他无从下手。这时候他和阮撼极做交易,他将穆家的机关图给阮撼极,穆家的财产任由他索取,只是不能伤人分毫。
可是他被骗了,阮撼极心狠手辣,竟灭了穆家满门,他恨级却杀不了阮撼极,只能佯装继续服从躲在阮撼极身边,等待着那可能出现的穆家人,若是她想报仇,就一定会来这里,到时候就让他杀了自己,了了他的的心魔,也了了她的心魔。
锁眸瞧着面前这长相像极了穆灵善的女孩,都说外甥多像舅,侄女也是像姑姑的吧。
本来是想帮你的,如果你觉得这样更解恨,也都随你。
穆兮一鞭将锁眸的胸膛刺穿,,她不要问为什么,只有所有的仇人都死了,那才是结束。
锁眸面容安详,他最后道:“楚敬和手里有东西。”
穆兄我来了,地府里要杀要剐也随你。
穆兮见锁眸如释重负的脸,一阵心堵,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表情,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