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梅也干脆身子往后靠到燕渡怀里不再言语。
高头大马,一双璧人,陆惊梅柔弱可欺,燕渡冷冽逼人,怎么看陆惊梅也不像那种欺辱庶女的人,况且陆家最小的嫡女身子不好也是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就算是陆家真的有什么欺辱庶女的事情那也肯定不是陆惊梅所为。
路人看着那几个犹如跳梁小丑的女人,窸窣中开始了对这些女人的诋毁和猜测,什么收了钱的吧,陆小姐这么柔弱的人怎么可能去捧杀庶女,反倒是她被庶女害的比较惨吧。
看这路堵着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燕渡揽着陆惊梅的腰抱着她跳上屋顶,轻功飞快往陆府的方向去。
陆惊梅乖巧的被燕渡搂在怀里,见陆府的牌匾出现在眼前,陆惊梅轻声说了一句:“我要杀了陆思琪。”
燕渡顺着陆惊梅及腰的长发,轻笑道:“好。”
看着陆府撤下的红灯笼,挂上的白灯笼和绸布,陆惊梅不忍的扭过头。燕渡拍了拍陆惊梅的背,示意陆惊梅进门上香。
陆老夫人林静庵生前所住的慈安堂现在成了她的灵堂,陆家大爷陆征、二爷陆羽、三爷陆尚、大夫人陈念菀、三夫人李芳玉都是一脸苦相的跪在棺材两侧。
陆惊梅让燕渡搀着走进慈安堂,陆羽回头见陆惊梅回来了,拿着一把香递给陆惊梅,嗓音嘶哑道:“给你祖母上两炷香香,然后去看看你娘吧……”
陆惊梅接过陆羽手中的香,插在香炉里,然后三拜后磕头道:“祖母,孙女来晚了。”
一身的悲痛好像已经被她抛弃在路边,陆惊梅看着林静庵的棺材却格外的平静,走上前摸了摸棺材暗红色的漆壁,陆惊梅收回手,头也不回的去了唐素音身边。
燕渡跟陆惊梅一样上了三炷香后跟着陆惊梅前后脚离开。
大夫人陈念菀以往再怎么聒噪现在也说不出话来,之前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她总以为老夫人针对她,不喜她这个媳妇,直到老夫人临断气前拉着陈念菀的手对她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思晴的事情委屈了你这么多年。是我们陆家欠你的。我这个老婆子去了之后早年攒下几间铺子几箱子破珠宝,给别人我不放心,给你,我是最放心的。”
曾经的恩怨都在生死这个关口变的不值一提,陈念菀拉着老夫人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年林静庵把陆思晴抱给陈念菀道:“这个孩子以后就是我们陆家的孩子了。”这么多年来陈念菀一直把陆思晴视如己出,老夫人都看在眼里,陈念菀虽然嘴毒了点,但是一点坏心都没有,一心一意全是整个陆家。
喘着粗气嘱咐完大夫人,老夫人伸着手,手臂苍白,肌肉具有岁月流逝后的松弛,她在空中抓了几下,问道:“素音呢,我的素音呢。”
陆羽忍着眼里的泪,将老夫人的手压回被子里,“素音她……那日和你一起倒下了,现在中毒昏迷不醒。”
老夫人闭了闭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淌在枕边。“她……既然她不在,陆羽,你听好了……你此生,不许纳妾,不准对素音有丝毫苛责,就算素音以后做了什么事不与你商量,你也要不准对她有任何怨言。”
当时的陆羽尚不明白老夫人话中深意,只是不住的点头,口中称是。直到后来,当一切真相浮出水面,陆羽才理解,原来在陆家的三个媳妇里,老夫人一心惦念的还是唐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