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前并州大战的惨败和官家的突然驾崩,军中士气十分低落,士卒们根本无心应战。
大将军慕容归虽勉力支撑,可也挡不住节节败退的势头,没几日就把潞州城给丢了。随后,高平、陵川等地相继落入北狄人手里,到处是往南方逃难的灾民。
一时间,中原地区尽在北狄军铁骑之下。
八百里加急的情报送到汴京,引起一片哗然。
京城附近兵力空虚,若北狄军真个打到城外,实难应对。上京勤王的旨意飞速送往关中、山东一带,然这些地方离京俱有一段距离,不是三两天就能赶到的。
朝中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已有几位官员提出议和。
苏铭先是去两湖奔波劳累了数月,回京后又忙着对付王之堂,很是累着了。兼之受了些凉,身子便有些不好,苏桐每日忙着请医煎药,倒没空理会外头的事。
再者,她一女流之辈,一无权二无人,又能做得了什么?
这日午后,服侍父亲用过药,亲眼看着他歇下了,苏桐才准备回房,却是赵恂来探望苏父。
欲待不见他,又不大好,毕竟先时自己在宫里时全亏了他与外界联络。
犹豫了会儿,只好请他去前院奉茶,自己回房换了身衣裳。
赵恂并未在屋子里等,而是在院中盯着银杏树发呆。外头罩着一件月白狐裘斗篷,倒不比往日锐利冷硬,显出几分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气质来。
苏桐杏眼微眯。
此情此景,她好似在哪儿见过……着实想不起来了。
听到脚步声,赵恂转身看过来,英气逼人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笑意:“我以为你不会出来呢。”
不自觉得,苏桐的耳根子隐隐发烫,她忙定了定神:“尚未谢过你相助之情。”
“哦?”他的表情好似微含戏谑,“仅此而已?那夜,你与我……”他悠然上前,双目炯炯迫视着苏桐,由不得她躲闪。
“我……”苏桐的脸不争气得红了,艳若桃李。
原来,那日慈宁殿里忽地听到痛哭声,确确实实是因为官家驾崩的信传到宫里。赵恂不放心苏桐一人深处宫中,担心太后迁怒于她,是以没有趁机溜掉,一直躲在她房里。
入夜后,太后等人回宫,更是乱成一团。
紧接着发生了太子和皇后的事……
五娘还未从巨大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呆愣愣的一句话都不说。苏桐忧心不已,没功夫搭理赵恂,直陪到凌晨时分五娘睡下了才回自己屋子。
她以为赵恂早离开了,正好这一天又是紧张又是焦虑,晚饭也没顾上用,整个人正好困倦得不行,略微洗漱后就上床安歇了。
哪知刚躺下就激灵被吓醒了……床上还有一个人!
赵恂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强忍笑意故作正经道:“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投怀送抱了?”
“你……你……”苏桐又气又羞,双颊红似火烧,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纱帐里,男子目光如炬,女子妩媚妖娆,气氛暧昧至极。
正当苏桐冷静下来欲下床时,赵恂突然前倾身子,几乎把脸贴到苏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