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麦壳得意洋洋的道:“我跟你们讲啊,这下巴肉的大媳妇不定有什么龌龊心思呢。白白给人养闺女,谁会这么好心?八成啊是把兰子养大了,给李忠做小呢。”
“放你娘的屁!”
太婆手上篮子直接砸向了花麦壳,“我让你编排埋汰人,我让你乱讲乱话,撕烂你的嘴。”
太婆爆发出惊人的市井本能,嗷地扑向了花麦壳,扯上头发,左右开工先打l两个嘴巴子。
花麦壳先是被砸懵了,一饭盆的汤汤水水从脑袋流下来,接着又是啪啪响的两个耳光,打得她一个激灵,就势抓住太婆衣襟,另一个手直接挠上了太婆。
太婆占着先机,又有身高优势,花麦壳始终占不到便宜。
“死人啊,还不来帮忙。”花麦壳冲着自家侄女兼儿媳妇喊,刚刚人群笑的最大声的小娘们,撸起袖子就上场加入战斗。
李俏学着太婆,抡起篮子扣上去,可惜了一海碗的面疙瘩,味儿这么好,全喂了花麦壳婆惜头上的虱子了。
李俏五十几岁的人,专挑大腿根,胸部这些私密的地方下手。
腿上功夫貌似也可以,狠狠地往两人身上踹了好几脚。
李俏的衣服扯破了,手臂上被花麦壳趁乱扭的好几处乌青,看的太婆瞬间战神附体,一拳把花麦壳打成了熊猫眼。
花麦壳婆媳嘴巴老,战斗力却远弱于太婆,李俏也不是手软的,把那小娘们头发揪下来一缕。
两人临时组建的斗殴组合,战退了花麦壳。
我方代价也很大,太婆脖子被挠了好几道血印子,李俏的胳膊,腿,后背,十几处被扭的乌青。
太婆淡定的扶起李俏,道:“去老宅,下面该你爷爷出面了。”
下巴肉同志从窑里赶回家,看到老娘亲孙女惨样,心下只道:“还好还好。”
把事情经过一了解,他道:“我想花麦壳已经去里正那里了。我现在就去去找族长,老二媳妇去刘家族里,问问他们刘氏族里管不管这破嘴的玩意。你就说咱们老李家,不介意劳累些,替他们管教管教。”
李俏眼泪汪汪的叫道:“二婶儿,我疼,我好疼啊……”小声音装的可娇弱哩。
太婆背后给了李俏一个大拇指。
三司会审有木有?里正,李家族长族长太太,刘家族长族长太太。
花麦壳的丈夫儿子,李太婆的儿子孙子,还有看热闹的半个南庄湾八卦协会会员。
这事郭氏没敢告诉兰子,英妹暂时也不知道呢。
事情经过双方都详述了,只是着重点不一样。
花麦壳说自己和村人闲话几句,李太婆二话不说劈头就打。
李俏哭诉花麦壳编排兰子,蓄意侮辱郭氏,人家婆媳两个打太婆一个,她去拉架,被摁着打,身上乌青为证。
李家老的老,小的小,虽然头发乱了,衣裳破了,形象有损,神情愤怒,却是端端正正坐着。
反观花麦壳婆媳两,菜叶子,汤水还挂着呢,哭天抹泪的嚎着,鼻涕眼泪一把把的往衣服上抹,动不动还往地上溜。
刘家族长太太拉了几遍,叫花麦壳婆媳先去洗洗,人姑侄愣是不去,害得她做无用功没面子。
“这都什么鬼样子啊。”里正心烦的不行不行地。
下巴肉不好打发,花麦壳家里的两个男人,这会儿了还不会说句对不起,任由婆娘躺地上耍无赖,里正示意刘家族长自己先内部处理。
刘族长把皮球踢给了族长太太。
“他五婶子,我都不稀得说你。这一天天的,你能不到处瞎咧咧嘛?有时间在麦场说人家,咋就没工夫把家里,把自个儿收拾收拾呢。”刘家族长太太气不打一处来。
“兰子是姓刘,她要是传出去什么命不好之类的话,你那小闺女还有几个孙女一样不好,整个姓刘的闺女都嫁不好。她娘都死了多久了,你还编排,就不怕半夜来找你。”
花麦壳还是很怕半夜三更那啥的,一下子坐直了:“不能吧,我我这都是家生媳妇告诉我的。”
刘族长太太一听这名字就冒火,骂道:“家生媳妇家生媳妇,她嫁给刘家生后,搅出来多少屎,刘大娘就是死了也不认她,不让她挂孝。这样的人,你就亲近吧,四六不分,就你还当她是个宝。”骂这老货自己气的肝儿疼,族长太太不想再瞅她。
还有个小的待收拾呢,刘族长太太转身骂小花麦壳:”“还有你,二几岁的人了,分不出好赖啊,饭都吃狗肚子里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躲馋,你看看你大嫂家的孩子,再看看你家的几个,你给洗洗脸洗洗衣服能累死你啊。打老人,打孩子,还撸袖子上,要不要脸啊?我看你就是欠打,欠揍,欠收拾。”
小花麦壳不服气,道:“是死老太婆先打俺娘的,俺不能看着俺娘被人打不帮忙,这样不孝顺。”
李俏开眼界了,孝顺这词也能用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