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完全不在状态,只觉得这儿的空气极为逼仄。她转向爱德:“请问能换我骑马吗?”
“啊,当然。”爱德点了点头,还是有些质疑肖恩的情况。如果不是伊丽莎白和他说了肖恩做的事,否则他会以为这个女孩受了重伤。血量大到整件外套都毁了,里面的衣服估计也难逃命运:“您......没问题吗?”
肖恩双手握拳,挺直了背部站起:“不用担心。”
她的语气平静,一身贵族气质淋漓尽致。跳下车时,脚在落地一瞬发软,差点儿跪地,还是勉强站稳了。
马很高大,肖恩不高,爱德正想着要不要抱她上马,肖恩已抓住缰绳,左脚踩上脚蹬,右脚蹬地,翻身坐在了米白色的马身上。
萨默塞斯见肖恩驾轻就熟地调转马头就往森林出口行去,挑起了眉头,身上的戾气还未完全消散。
“你们遇到什么了?”在驯鹿迈开步伐后,萨默塞斯问伊丽莎白。
“还能是什么?!”伊丽莎白本没准备现在就发脾气的,萨默塞斯竟然还好意思问。她的怒气刹那间涌上心头:“你约定保证我的安全,却让我和一个小姑娘两人面对危险!几十只狼围在车边,你知不知道一不小心我们就会命丧狼口!”
萨默塞斯被她的大嗓门叫到眯起眼睛:“你不是毫发无伤。”他扫过伊丽莎白,淡淡说道:“她怎样?”他不过一试,有想过会遇上些东西,但确实没想到是狼。
“谁怎样?你是想怎样?”伊丽莎白笑了一声,看着萨默塞斯。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男人绝对另有谋划:“你想从她证实什么和我没关系,也不要把我和诺纳算进你的计划里!”
“证实......”萨默塞斯捕捉到了伊丽莎白话中的关键词,猛地坐起对上伊丽莎白的脸庞:“你看到了什么?”
他的声音比平日里低上几分,伊丽莎白被盯得发毛。照爱德所说,萨默塞斯身为前骑士团团长,年龄应六十有余,看上去年轻不说,离开宫廷多年身上的威慑力也太吓人了。
“她的剑术很好,超出我意料,大部分狼都是她解决的。”伊丽莎白快速伸手把自己放在车上的手杖攥在手里。
她觉得萨默塞斯是想问肖恩是不是和魔女有关系。在肖恩拿过灯时她看到女孩黑色的眼睛,但刚才借着爱德手上的灯光伊丽莎白又仔细看了,确认肖恩的眼睛是褐色的。
“仅此而已?”萨默塞斯质问,眼睛没眨一下。
“还有什么?”伊丽莎白靠紧爱德,反问:“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知道你是前骑士团团长,她的身份又是什么?”
萨默塞斯没有回答。
“帕利斯里尔先生,今晚就在城堡住下如何?”坐在两人中间的爱德问道。
“啊。”萨默塞斯应道,靠回座位上。已看不到肖恩骑着的马了。
她的身份是什么?从取代了德玛雪利尔的阿托珀勒时代前来的德玛雪利尔公爵?呵。
断去的发尾扫过萨默塞斯的脸颊,很不舒服,想到是米达尔做的就更不舒服。他皱起眉头,头发很快开始变长,恢复了原来的长度。
他对米达尔下手算轻,考虑到米达尔只是个躯壳,无论怎么用力都打不到原主,把米达尔当对象泄愤也没用。
乔尔纪的事就让他觉得奇怪——一个没接触过术的人不可控制水。在裂缝中见到亚瑟时萨默塞斯没反应过来,直到米达尔的举动才让他真正起疑。
果不其然,经过森林一战,他能确认亚瑟虽只剩下裂缝中的执念,但依旧可以占据人的身体。不过亚瑟作为执念存在,不可能随心所欲,能被他控制的身体一定有共性。乔尔纪和米达尔都是金发碧眼,这和亚瑟一样,除此之外的条件萨默塞斯还不清楚。
另外,如果他的估计没错,亚瑟能使出的术无法超出附身人的能力。乔尔纪有术的天赋但并没被开发,法术耗尽后亚瑟不得不离开。现在躺着的米达尔是真正的米达尔。
问题在于亚瑟是什么时候开始附身的,和肖恩的出现有关?
他于裂缝中说的话萨默塞斯记得很清楚。
“我辜负了阿德莱德。我要还她。”“代价是生命……你会知道的。”
肖恩说那里是她的梦,那么她已经见过了亚瑟?她知道自己和阿德莱德有联系吗?这种联系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