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元禄受宠若惊。
梁帝带着几个人便往东宫方向去了。
东宫,这个居住着未来天子的宫室,如今却被羽林军紧紧包围着,结结实实成了裴烈的牢笼。
原本辉煌的东宫如今蒙上了一层萧瑟之气。
“不必通传。”梁帝吩咐了一声,便带着两个小太监走到东宫正殿。
隔着几米的距离,便听到有丝竹之声隐隐传来。梁帝加快脚步,丝竹声、喧闹声、狂笑声夹杂在一起,从东宫正殿源源不绝地传出。
梁帝站在门外,只听裴烈在内发出放浪形骸地笑声,梁帝推开门,便看见正殿内,几个伶人正在弹唱,舞姬正在翩翩起舞,酒壶酒盏散落的到处都是,裴烈脸色泛红一看便是喝了许多酒,此刻他正倚靠在几个衣衫不整的姬妾怀中,寻欢作乐。殿内场面极度靡乱香艳。
还是其中一名东宫侍从发现了梁帝,率先跪了下来,殿中的众人才陆陆续续从醉酒中惊醒,纷纷跪了下来。
但已经喝了许多酒的裴烈却还没反应过来,反而因为丝竹声断绝而咒骂起来:“怎么停了!是不是都觉得孤要被废了?孤告诉你们,父皇一日不下召废黜孤,孤就依旧是这大梁朝的太子。便是父皇下召废了孤,孤依旧是天潢贵胄,你们依旧是如蝼蚁一般的贱民,孤杀你们易如反掌。”
裴烈隐隐约约觉得有一道明黄色的影子站在殿门外,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是谁。他从几个惊慌失措的姬妾身上艰难地站起来,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一壶酒,晃晃悠悠地走向门口,口中叫骂道:“竖子无礼,胆敢不向孤行礼。”
除了裴烈,殿内的众人皆吓得瑟瑟发抖。
梁帝失望至极,他今日来,是想给裴烈最后一次机会,却没想到裴烈不但没有在东宫自省,反而在东宫饮酒作乐,梁帝心中最后一丝的慈父之情也随风而逝了。
“将太子弄醒,其他人,杀了。”梁帝说这句话时,异常平静。他留下这句话,便返回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