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五皇子妃想见我?”傅琳琅颇感意外,她与杨曼清并无交集,更何况她最近正为了裴烈的事焦头烂额,实在没空应付其他人。
“不见。”傅琳琅说道。
“主子,五皇子妃说事关太子殿下,五皇子妃说她有法子可以救太子殿下。”思琴说道。
傅琳琅凝了凝神,她被困在这冷宫之中,裴烈被困在东宫之中,梁帝加强了对他们的管制,原先还能互通消息,如今,他们母子是彻底隔绝了,裴烈在东宫之中饮酒作乐的消息还是梁帝特意派人来告诉她,她才知道的。
听到杨曼清来事关裴烈,傅琳琅即使知道杨曼清不可能是怀抱着善意前来的,也忍不住想听一听,就如穷途末路的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一样。傅琳琅对思琴说道:“请进来。”
傅琳琅依旧用上位者的目光审视了一番杨曼清,杨曼清也并不以为意,依旧向傅琳琅行了半礼。
傅琳琅并未避开身子,反而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上首。
“我不记得我与五皇子妃有何交情。”傅琳琅说道。
杨曼清淡淡一笑,也不等傅琳琅招呼,便自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是我想来与您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用您最珍视的东西换一个真相。”
“什么?”傅琳琅警觉起来。
“用废太子裴烈下半辈子的日子换当年柳贵妃谋害嫡皇子的真相!”杨曼清平静地直视傅琳琅的眼睛。
“你怎么敢!”时隔多年,傅琳琅一旦听到柳贵妃还是难免情绪失控。出生低微的柳贵妃夺走了属于傅琳琅所有珍视的东西——夫君的宠爱、后宫的权势、世家嫡女的骄傲甚至几乎夺走了裴烈的太子之位。
世间所有美丽的辞藻用在柳贵妃身上都犹显不足,她的出现,让整个大梁后宫其他嫔妃黯然失色,柳贵妃出现的那些年,傅琳琅第一次开始怀疑起了自己,觉得自己是如此逊色于另一个女人,那段岁月是傅琳琅人生中最晦暗的日子,哪怕如今她身居冷宫,也并无当时的无力感。当时,虽然她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但她的夫君再也不看她一眼;她虽住在金雕玉砌的中宫之中,但她的夫君却再也不曾踏足;她虽手握六宫大权,但后宫中的那些女子各个都对她流露出轻慢和同情的神采;若不是她的娘家英国公府联合众臣保举裴烈以嫡长子身份入主东宫,恐怕当年梁帝属意的太子人选便是柳贵妃所出的裴泠。但最让她痛苦的是,她所看重的一切权势、荣宠,柳贵妃仿佛都不以为意,柳贵妃永远是那么宁静平和,对傅琳琅也恭敬有礼,甚至说服梁帝顺应朝臣所奏,立裴烈为太子,这简直就是傅琳琅将柳贵妃当做毕生劲敌,但柳贵妃根本没将傅琳琅放在眼里,反而如一个智者一样,将一切都推到傅琳琅面前。
傅琳琅转过头去,不再看杨曼清的眼睛,她怕她掩饰不住内心的情绪,失了态。
“这是一个交易,没什么什么敢不敢的,只看您觉得值不值。”杨曼清说道。
“您应该很清楚太子目前的处境。本来父皇打算给太子一个机会的,结果太子却不思悔改,在东宫寻欢作乐,父皇生了大气,杀了东宫不少人。”
傅琳琅想咽一咽口水,却发现喉咙早就发干了,想端起茶杯喝口茶,却发现手已隐隐发抖,只得作罢。
“你倒是消息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