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理将报告呈上后,很快被退了回来。周经理指示:主管以上的层级细分成领导、经理和主管三类,分别增加核心员工的金额,如果超出预算的话,适当调整其他职级员工金额。
修改后的五一节庆费第二稿:
领导:1000元/人(增加200);
经理:900元/人(增加100);
主管:700元/人(减少100);
试用期员工:100元/人(减少100);
其他不变。
报告由周经理第二次呈上后,很快又被退了回来。周经理再次指示:领导的金额可以再调一调。
于是第三稿:
领导:1200元/人(再次增加200);
其他不变。
改动的次数越多,员工的层级就被分得越多,跨度也就拉开的越大,这份报告是经百合之手,这让她十分痛苦。每一次调整的过后,百合仿佛能够看到一副丑陋的嘴脸,触到一颗贪婪的心!每一次修改,代表着即得利益者的较力又一次平衡,直至达到最终的平衡。当然,这种平衡仅限于知情者的权利者之间,“知情”和“权利”两个要素缺一不可。
想到这里,百合长吸了一口气,压抑之情难以言表。这次的报告又该怎么写呢?按照前面核心员工此费用增长的规律主动给他们增加?但经过反复比较,实在难以从中发现什么“增长的规律”。还是直接询问周经理,更来得省心。
周经理回答的干脆利索:“没什么可难的,就按最近一次的标准写,需要修改的自会有指示,并非你我考虑之事!”
报告写罢,周经理呈上。果然又被退回。周经理命:现在王总直接管理我司,这类报告必须经由王总批示。惟恐报告中层级繁复,少数人的金额过于突出,王总看出端倪不肯批,所以这次缩减层级,掩盖主力。
因此,国庆节庆费的第二稿产生:
主管以上:1200元/人;
办公区员工:500元/人;
基层员工:300元/人;
试用期员工:100元/人。
第二次递上,没曾想,考虑如此周全的报告还是没能等到递给王总,又一次被退了回来。周经理又命:需要写明理由,加以说明!
如此一番,在报告的结尾处又多了两条冠冕堂皇的理由:1、主管级以上员工担任总值,工作辛苦,故与其他员工拉开差距。2、预算按为500元/人,总费用未超出预算。
报告终于递了出去,交给了王总。
当天,王总对报告做了批示。王总在“总值”上画了个圈,拉出一个箭头,批注道“1、轮流值班,一个月每人能否有一次?2、这个差距合适吗?”最后,王总在抬头空白处作了个总结性批示“我建议分两档:正式员工500元,试用员工300元!”
看完整个批示,百合感动之情难以言表。职场就是一个利益场,利益面前会看到很多人性最真的实的一面,有时拿不上台面。
很多的故事告诉我们,有时绞尽脑汁地写要争取得到一些非份的利益,无论加上什么样的用以掩人耳目,到头来终归会是空。……百合无法与人分享她的感觉。她相信,王总一定也正为基层员工在获得应得利益惊喜时而喜悦。王总自己,不会因为为这些毫无知情的基层大众争取利益而获得任何感激;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愿意为他们挺身而出,大笔一挥写下快人快语的王总。但是,王总是否会因为剥夺了另一些知情者的所谓的权利和利益而被怀恨在心?这个外人不得而知,答案在他们自己心里。